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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風般吹散身旁凝固的黑。停下腳步,蒼藍色的眸子冷靜注視著面前宇宙初生般的混沌。黑暗中立刻有低呼顫抖著刺破空氣:“蒼帝。”

這聲微不可聞的呼號像燎原的火,瞬間點燃原有的寂靜,黑暗沸騰了,灼灼亮出無數盞紅色,其下是慘白的獠牙和驚懼的喘息。

一個聲音響起,龍捲風風眼般清靜地轉過,帶著一點戲謔:

“蒼,你該改名熒光燈。”

那匹神色冷穆的狼聞言眯起眼睛,開心地仰頭張了嘴巴,望著某個方向,搖起粗長美麗的銀尾,與平常聽了主人表揚的小狗無二般。

所有紅眸都轉向聲音出現的地方。

與其說他是個男子,不如說他還是個男孩。純白的短袖襯衫,領下是繪著所在學校標誌的短領帶,修長的黑褲。整個人頎長到瘦削,明俊到凜冽。仔細看,卻見數朵血色的花潑墨般開在他身上。更有一朵,攀上他玉琢的臉頰,仰望著他看不出色彩的眸。

雖然他們不是依賴外貌判別年齡的種族,但仍不願相信消滅了他們80%新人的御狼者,竟是如此年輕的孩子。他們中的大部分都經歷了數代王朝更迭,滄海桑田才是他們的計時器,他們怎能甘心。

這種不甘頃刻變成嘯叫,浪般向那個男孩包圍席捲而去。與此同時,蒼帝騰身而起,本應被聲浪碾碎的男孩已在不知何時落上了它的背脊。他手中凝出一把銀色的劍,拍了拍夥伴的前額,“蒼,再辛苦一下,這就是剩下的所有了。”

銀狼露出了獠牙,野性地笑。

劍落如虹,斬斷奔騰而來的暗。

一、

周圍認識嶽明燁的人,談起他的口氣,都是插播了省略號的:

“是個好學生。就是有些太安靜了,”班主任想起什麼,搖了搖頭;“而且身體不好,老是缺課……”

“那個男孩子啊,今年高几來著……自己一個人住,養了只大得嚇人的狗呢,那次晚上見到,差點嚇死我。也沒人管管。”鄰居的阿姨瞪大眼睛,重現自己當時的受驚程度,隨即從恐怖片配角過渡到懸疑片配角,“可是明明每次遛狗的時候溜的是隻白色小京巴。”

“很可惜,好好一校草,卻不正眼看我們。”叼著棒棒糖的女生回身接收了自己所屬利益集團的意見,於是怪笑掩映間,“斷臂山”吞雲扯霧聳立而出,“不過……霍嶽王道,我們堅定支援!!”

“像個老頭子……愛好是在籃球架下面看夕陽,”一身球服的男生換了身位,躍起投籃,“簡言之,就是‘悶騷’。”

話音剛落,身後襲來一顆籃球,準確無比地砸向他的腦袋。

悶聲吃痛後,這個名叫霍然的男生轉身控訴兇器的主人:

“嶽明燁,你要殺人啊!!!”

被狀告的人轉著手裡的另一顆球,好整以暇地看著受害者:

“我是老人啊,偶爾搞錯方向是正常的。”

“……你以面目全非腳的力度搞錯了方向。”

“過獎過獎,花容月貌拳而已。”

“你根本是個披著老實孩子外衣,睚眥必報的惡魔!!!”霍然按住後腦勺,以三個感嘆號的力度定義道。

嶽明燁沒有反駁,只是笑著踮腳提身,手中的球瞄準籃筐,脫手的瞬間卻在霍然的一句話下偏離了方向,划著拋物線砸至塑膠地板,悶悶一響——

“你昨天下午,根本不是去做身體複查吧。”

霍然和嶽明燁初一相識,同時知道彼此是上下樓鄰居。至今已相交五年。

嶽明燁一人獨居,霍然則是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裡的兒子。

霍然的父母是中國典型的工薪階層,前年父親下崗,自此上演何為“貧賤夫妻百事哀”,家中經常迸發令當事人在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