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恢復前世的記憶之後,夏芊鈺從來沒有表現過軟弱。
老天既然讓她用這樣的方式重活一次,便是為了修補前世的遺憾。
如今一切才剛剛開始,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縮。
她在間錯支著椴木的房中找了個地方蹲下,她需要冷靜。
前世她離開了夏家過後,除了禹歌笑,身邊沒有一個人給她好臉。
輕則冷嘲熱諷,重則罵罵咧咧,就連感情尚屬不錯的夏環佩,也對她避而不見,繞道三尺。
如今的情形,似乎已經比前世好太多。
過了新年,她便十九歲了。
前世的十九歲,她是在喪母的哀痛中度過的。
孃親過世之後,夏家的人連看都不讓她去看一眼,而如今她至少阻止了孃親放任自己萎縮下去,如今她身體已經恢復,也有心要奪回失去的一切。
而她和禹歌笑也終於在一起了,雖然只是陪伴,但是前世關於和他的溫暖記憶,她全然沒有忘記,悉數記了起來。
原來前世她就那麼愛吃,而他就這樣寵溺著她,竭盡所能的滿足她挑剔的味蕾。
“想什麼呢?”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便出現了。
夏芊鈺站起來,走向他,投入他溫暖的懷抱中。
他們很長時間未曾這樣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讓她安心了很多。
“為什麼你的身上不是油煙味,而總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夏芊鈺顧左右而言他,俏皮的在他心口拱了拱,然後問道。
禹歌笑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因為你說過,討厭我身上的油煙味,你說,一個人不用把職業和熱愛寫在身上,應該是刻在心上,表現在技藝上。”
夏芊鈺聽聞這話,瞬間不淡定了。
離開他的胸口,用眼睛睨視著他:“我,能說出這麼……矯情的話?”
“我覺得很有道理啊!為了心愛的人,努力變得更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禹歌笑的話,很暖很餈,夏芊鈺一時間有些無法消化。
“你難道就沒有覺得很辛苦,面對我的挑剔,有時候甚至是苛刻的要求。”夏芊鈺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辛苦?在一起都還不夠,為什麼要覺得委屈。檀香味是比油煙味好聞,我只需要換一次衣服,便可將油煙味拋在身後,為何要死死抱著。
無論什麼時候,你只要記住,你走一步,我便會朝你走兩步。什麼事情都有我,你不必煩惱。”
禹歌笑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夏芊鈺煩躁的心就像是被一場春雨滋潤,安靜了下來。
“心情好些了嗎?”他問道。
夏芊鈺點點頭,“是我太急進了。從小到大我父親,不是夏少恭,而是我在現代的父親便教育我,人或者必須要有目的。
他總是訓練我做事情要先計劃好,然後按照計劃一步步的往前走,一步都不要走錯。
說來可笑,我之所以在未來,二十八歲都還未嫁人,並不是因為我沒有人娶,而是我三十年前要完成的計劃書中沒有組建家庭這一條。
就連去歐洲旅遊都有,二十八歲卻依然孤身一人。
我以為青青和張二斤,他們從桃花村來到琴川就會改變。
好像,是我錯了。做事情有計劃沒錯,但是一個活鮮鮮的人,又怎會你想讓她成什麼樣,就成什麼樣呢?”
這話聽著像是反省,其實是在抱怨。
禹歌笑自然知道。
“你二十八歲還未成親,沒準是在等我。
你想要改變一個人,這沒有錯。人本來就是互相影響,但是你為什麼要用罰,而不是用賞?
達到目的的方式有很多種。
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