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交代完,幾人一起出去。
這是蔣氏第一次看到教坊之前樓的情形。
教坊司不是妓院,是樂坊,這裡的姑娘也都以才藝示眾。
外頭的熱鬧幾乎都壓住了高臺上的樂聲。
身邊有人催促,她趕忙跟了上去,打水送水送酒,忙得腳不沾地。
有客人給小費,她悄悄的收下了。
她注意著外頭,看著有紈絝子弟在門口鬧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她悄悄溜了出去。
等出了大門,過了一條街,她摸著手上剛剛客人給的錢,咬牙租了一輛車,說出了秦司弦別院的地址。
車伕開口道:“是去找秦家大小姐底下的下人嗎?那裡沒人住了,秦家大小姐回了秦府。”
蔣氏大驚:“秦家不是抄家了嗎?”
車伕:“不是以前的將軍府,是另外一個院子住著。”
蔣氏快速道:“那去秦府。”
車伕應聲,換了方向,往秦家宅院而去。
入夜了,長街上燈火通明,很是熱鬧,馬車穿行在其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蔣氏開啟車簾,看著外頭,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中因為激動而跳得飛快。
很快,馬車到了秦府的側門。
蔣氏給了錢,上前去敲門。
“砰砰砰。”蔣氏往後張望著。
開門的是一個陌生面孔,並不認識蔣氏。聽蔣氏說找自家大小姐,先把人迎了進來,然後去請人。
秦司弦很快就來了,看到蔣氏,表情震驚。
還不等她說話,蔣氏便直接跪下了。
大哭道:“弦兒你救救我,從前是我不對,求你看在我是雪兒奶奶的份上救救我。”
秦司弦趕忙讓人扶她起來,先把她帶到了一個偏院,讓人上了飯菜。
飯菜都是新鮮的,蔣氏看著這一桌飯菜,眼睛放光。
也不跟秦司弦客氣,立馬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哪裡注意得到,這些菜都是她喜歡吃的,且是剛出鍋不久,似乎就等著她來。
蔣氏中午沒吃,這會早就飢腸轆轆,一桌菜吃了個乾淨,才打了個飽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秦司弦,準備說些什麼掩飾尷尬,但秦司弦並不在意這些。
“夫人現在是戴罪之身,今日我便當做沒見過夫人,夫人以後莫來了。”
蔣氏一聽這話不幹了,她就是來找秦司弦的,就是要她救自己出去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回去。
這會屋子裡就她們二人,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秦司弦把下人都支走了。
蔣氏吃飽喝足有了力氣,也顧不得臉面,當即對著秦司弦又跪下。
“弦兒,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佳兒的份上,你想想辦法,把我救出來,我一個老人在教坊司後院那種地方,實在是活不下去。”
原本蔣氏心中還忐忑,但這會見著秦司弦,又吃了這一桌飯菜,哪裡還願意回去過那種苦日子。
再看秦司弦,穿著綾羅綢緞,戴著金簪琉璃步搖,那怕落魄,依舊富貴逼人,丫鬟婆子伺候著,十指不沾陽春水。
臉色也養得紅潤飽滿,跟當初在廣平候府那病殃殃的模樣天壤之別。
眼前的秦司弦,若不是梳著夫人髮髻,就說她是二八的少女,怕是也有人相信的。
蔣氏心中升起濃濃的妒忌。
明明都是被抄家的人,為什麼她就過著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而秦司弦依舊是人上人。
她不甘心,更嫉妒,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秦司弦把她救出來。
她再也不要待在那種地方,秦司弦嫁給了她兒子,那生是她家的人,死是她家的鬼,秦司弦的東西都該是她的。
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