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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堪,臉上有掩不住的疲倦,笑了笑:“產婦還很虛弱,要開個方子調理調理。”

穩婆還在嘖嘖稱讚:“老實說,老身還從未見過神醫這樣的人,女子生產的時候,那些男人怕髒,都躲得遠遠的,神醫這般儒雅的人物,居然不避嫌,不怕髒。”

蕭煥又笑笑,向窗前的桌案前走去,想要找紙筆開藥方,他剛邁出一步,居然踉蹌一下,扶住了身邊的牆壁。

蘇倩急忙上前一步:“閣主。”

他扶住牆壁站好,袖頭飛快從嘴角拭過,抬頭向蘇倩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穩婆看到了這邊的異狀,出聲問:“神醫累了麼?”產婦的丈夫和家人已經從門外湧了進來,屋內瞬間喧鬧,淹沒了她的話聲。

蕭煥分開人群走到桌案前,這家因為辦喪事,所以有備好的紙筆,我早找來一張白紙鋪好,把蘸了墨的毛筆遞過去。

他用蘇倩遞過的手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接過筆,微一凝神,在紙上寫:人參六錢,白朮五錢……

他皺眉搖了搖頭,把字塗掉,寫:當歸三錢,酒浸微炒,川芎兩錢,白芍三錢,熟地五錢,酒蒸。在下面批註:每服三錢,水一盞半,煎至八分,去渣熱服,空心食前。

遒勁清峻的字一個個從他筆下寫出,寫到最後一筆時,他的身子突然一顫,手一抖,墨跡差點破紙而出。我離得近,連忙扶住他的肩膀:“蕭大哥。”

他把手中的筆放下,肩膀輕輕一斜,已經躲開了我的手,站起來低聲說:“走吧。”說完抬步向門外走去。

屋內人的注意力都在新生的嬰兒和臥床的產婦身上,誰也沒注意到我們離開。

從屋內出來剛走到院子裡,迎面就跑來一個風風火火的漢子,邊跑邊嚷:“孩子生下來了?小子還是閨女?”

他衝得急,院子裡東西又放的雜亂,眼看直向著蕭煥撞過來,蕭煥側身相讓,居然沒有避過,那漢子的半個身子狠狠地撞在了他身上。

“閣主!”蘇倩的驚呼聲裡,蕭煥的身子已經被撞的跌向路旁,背心重重磕在了門口那張木案的桌角上。

青石路上驀然一片暗紅,蕭煥捂緊嘴,堵住了下面就要噴出的血,挺直的身子深深彎了下去,暗紅的血裡混著鮮紅的新血,蜿蜒流過他蒼白的手背。

“閣主!”蘇倩應變迅速,五指伸出,已經扣住了那漢子手臂上的大穴,足尖連踢,把他健壯的身軀掀翻在地,死死叉住他的咽喉,左掌成手刀切下,就要削斷他的筋脈。

“小倩!”蕭煥焦急制止,他的手剛從嘴邊移開,一大口血就噴在了地上,劇烈的咳嗽:“咳咳……不能……咳咳……他只是……咳咳……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蘇倩目光閃爍,終於如夢初醒一樣的放開了抓著那漢子的手,搶過去扶住他,伸指封住他心肺間的大穴,用手指抵住他靈臺穴,想要輸送內力過去,她的手指才剛開始發力,蕭煥就嗆咳起來,又一口血衝出,全噴在了蘇倩胸前的衣衫上,他微微苦笑著搖頭:“沒用……咳咳……扶我……扶我上車。”

被蘇倩打翻在地的那漢子突然跳起來,驚悸的大叫:“你們看到了,這個人本來就有病,不是我撞的,不是我把他撞死的……”

“啪”的一聲,我抬手給了他一記清脆的巴掌:“閉嘴!”

那漢子被我嚇住,愣愣的捂著臉,四周一片死寂。

旁邊蘇倩身子一震,突然大叫了起來,一向冷靜自持的聲音驚慌失措:“閣主!”

我連忙轉頭,蕭煥的手正從她的手臂間垂下來,一片寂靜中,他的咳聲輕淺而遲緩,有迴音一樣的消散開來,透過蘇倩的手臂,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詭異空洞,無底一樣的深黑,死灰色一點點在眼底深處擴散。

一陣刺痛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