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傳到指尖,我猛地衝過去,推開蘇倩,拉住蕭煥的衣領,觸手居然是一片刺骨的冰涼,他的身體冷而僵硬,像是一具早就被剝奪去了生命的軀殼,我摸索著把手放到他的心口上,那裡還殘留著一絲熱氣。
“蕭大哥。”我輕輕叫了一聲,沒有回答,手掌間的那縷熱氣迅速透過指縫散去。
牙齒用力咬在嘴唇上,有血腥的味道在口腔裡散開,我揪緊他的衣領,一巴掌扇上去:“蕭大哥!”
沒有回應。
“蕭大哥!”反手又一巴掌扇上去,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殷紅的血順著他蒼白無色的嘴角流下來,那雙眼睛,一片死寂。
“混蛋,說句話啊……”冰冷的眼淚滑過臉頰,有血腥味陣陣襲來,眼前一片血紅,終於還是沒有了麼?再找到的也不過是個幻象而已?
我木然的提起手掌,照著他漸漸泛起五根紅色指痕的臉上扇去。
手腕猛地被捉住,蘇倩厲聲:“你瘋了?閣主是昏過去了。”
昏了?只是昏了?手下的那個身體動了動,有隻冰冷的手輕輕蓋在了我手上,他聲音低的宛若嘆息:“蒼蒼……”
我回過頭去,他幽深的瞳仁一點點清明起來,淡白無色的薄唇上也有了一抹粉色,他用力的盯著我的臉,彷彿在分辨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費力的挑起嘴角笑了笑,那雙深瞳明明滅滅,像是風中隨時都會熄滅的火燭,連咳聲都斷斷續續:“咳咳……咳咳……你能不能……咳咳……扶我上馬車?”
我慌著點頭,用力托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他深吸口氣站直身子,搖晃著踏出一步,終於還是穩穩站住,慢慢向門口走去。
幸而早有幫眾讓車伕把馬車趕到了村中,就算艱難,我們也很快來到車旁。
蕭煥剛一上車,就用手帕堵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他靠在車壁上,艱難的喘息,另一隻手摸到留在車中的外氅口袋,掏出了一隻小瓷瓶,顫抖著拔出瓶塞,他的手託不穩,小瓶掉下來,瓶中淡金色的液體灑在車底鋪著的氈毯上,車廂內馬上充盈了一種極為香醇甜美的氣味。
這氣味有些似曾相識,我用力嗅嗅,脫口而出:“極樂香!”
蕭煥艱難的俯身去撿,我一把搶過小瓶:“這是毒藥,你不要命了?”
他抬頭看我一眼,皺了皺眉:“放……咳咳……放肆,”吸了口氣伸出手:“不然我……咳咳……撐不到總堂,給我。”
我反手把小瓶從車窗裡遠遠的丟擲去,攤了攤手:“不給。”
他咳出一口血,氣得險些昏倒:“你……”
我低頭看看他:“很生氣?”他還沒有回答,我抬手又給了他一巴掌:“我更生氣。”
他愣住,我伸手對蘇倩說:“他平日吃的藥呢,你帶的有沒有?”
蘇倩馬上從懷裡摸出一隻瓷瓶,倒出幾粒白色的藥丸,遞過來。
我拿起一粒藥丸放到眼前,想了想前不久看到他吃藥的情景,問蘇倩:“這藥丸是閣主自己配的?”
蘇倩有些疑惑,點頭。
我把藥丸放到嘴邊,伸舌頭舔了舔:甜的。
我冷笑一聲,氣的牙都是疼的:我就知道,他這種怕苦怕的要死的人打死他他也不會把藥放到嘴裡含著,我就知道,天下千奇百怪什麼都有,怎麼會有白色的藥丸?但是,把藥丸表面用一層糖裹起來……虧他想得出來!
我接著問蘇倩:“這藥吃下去後,是不是有時還需要別人幫著用內力化開?”
蘇倩點頭:“有時閣主內息太虛弱,藥力又慢,的確需要我用內力助其化開。”
我二話不說,把藥丸一個個放到嘴裡,用牙齒把外面的一層糖衣咬下來,最後把一堆表面坑坑凹凹的黑色藥丸舉到蕭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