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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四爺怎麼樣了?”我勉強笑道。

“方子也下了幾個,這燒只是不退。也不知養那些個太醫是做什麼用的,爺到現在還是有些神志不清呢。”年氏皺眉,“福晉跟著熬了一天一夜,撐不住了方才才回去稍歇歇。”我走到床邊,四阿哥蓋了厚厚一床棉被,卻兀自有些發抖,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滾燙滾燙。我見他眼窩深陷,嘴唇乾裂地已有些脫了皮,心中沒有來的就是一陣大痛。

“衡兒?”身後年氏喚我,我才發現自己手還沒伸回來,失態之極。

“我也累了,你若精神還好,就替我守一會吧。”年氏瞭然一笑,柔聲說道,“你自己也注意身子,熬不住就叫人。”說完竟不等我答,轉身離去。

我於是坐在年氏剛才坐過的地方。

屋裡燈火通明,不時有人端過冰過的帕子,我給四阿哥敷在額上,並細細給他擦臉。待到後半夜,伺候的人都已經滿臉疲態,我卻還是睡意全無。

原來呵,我不想見四阿哥,並不代表我不想他。

也不知守了多久,四阿哥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皺起眉頭,嘴唇緊緊地抿著,額頭上冒著虛汗,我忙湊過去輕輕搖他,喚道:“四爺?”四阿哥良久才睜開眼睛,眼神迷離,顯是有些神志不清,盯著我看了半天,有些不確定地沙啞道:“衡兒?”“是我。”我柔聲答道,絞了手巾替他擦汗,手卻被他握住不放。我沒有動,用另一隻手拿過毛巾繼續擦,然後問道:“四爺要不要喝點水?”他點點頭,我於是起身去拿水,他卻還是緊緊握住我的手不鬆,我無奈,只能叫人進來。

伺候四阿哥喝了水,我扶他躺好,替他蓋好被子,他還是握著我的手,我於是坐在床邊上。他靜靜看了我很久,輕聲喚道:“衡兒。”“我在。”我應道。

他動動嘴唇,想要說什麼,我柔聲打斷他:“四爺,你閉上眼睛,我陪你躺著說說話好不好?”四阿哥緩緩閉上眼睛,我也脫了鞋子躺在他身旁,伸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面頰邊輕輕說道:“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帶我偷偷去寺裡進香?那日還冷得很,我們手拉著手上山,後面跟著的人想勸,被你回身一瞪誰都不敢說話……”那時我剛剛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纏著四阿哥帶我出去走走。進香回來,天上還飄起來小雪,青山古寺蒼松翠柏間雪花紛飛,簡直不似人間。四阿哥和我心情都是暢快之極,一路笑鬧……

說著說著,我感覺四阿哥呼吸漸漸平穩,終於沉沉睡去。

這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四阿哥也在我噩夢時把我叫起,在我身邊輕聲慢語地哄我入睡。我抱著他,聽他的呼吸在我耳邊一聲聲響起,第一次這樣清晰地意識的到:我是這樣愛這個男人呵。

很可笑,居然是現在這種時候。

他大概是欠了桑桑很多,卻從未欠過我的。我能在這個世界生存,都*??他的縱容保護,以前是這樣,現在也如此。我身邊點點滴滴的,都是他的痕跡。所以那日他說要放手時,我才會那樣的不知所措。和他相處是那樣的舒服和自然,讓我不知不覺就上了癮。

我和他之間橫亙著那許多,也許他永遠不會理解我的想法,也許我永遠不會原諒他的做法,可這個男人,已經深深融入到了我的生活當中去了,抹也抹不掉。沒有心動,但他的一舉一動,不知何時已開始牽動著我的心。

天漸漸放亮,我摸了摸四阿哥的額頭,熱度已經基本降了下來,心中稍安,想掙開他的懷抱,卻發現他抱我抱得那樣輕柔,卻是那樣地緊。我鼻子有些發酸,在他耳邊道:“四爺,抱得我緊了,難受。”聲音那樣輕,輕得我自己幾乎都聽不見,他卻皺皺眉,鬆了手。我順勢起身,披了外衣活動了下手腳,走出門去。

我愛他,可更愛我自己,有些事情永遠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