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戰壕藏身的女真將士留下的,而女真大營後的大武將士,應該是在開始下雪之前,就埋伏在山坳裡了,因為雪後的原野上,如果有大隊士兵透過,女真哨兵不可能不發現。
大雪開始之前,也就是蕭煥尚未潛入女真大營或者剛剛潛入之時。在那時,他大概就已經預先設計好了這次大戰。
從前和蕭煥行走江湖的時候,無論對手採用什麼樣的詭計,都能被他輕易的識破,我曾問過他為什麼能做到這樣,他開玩笑似的告訴我,這就像和人博弈,如果對手能看到三步遠,你就要看到四步,如果他能看到十步,你就要看到十一步,只用比他多一步就夠了。
然而我一直想問他的是:你究竟能看到多遠?
女真大營的上空突然升起一朵鳳凰形狀的焰火,傳說中能夠浴火重生的不死神鳥昂首仰翅的飛上雪後碧藍的天空,明滅一下之後,消失在了空中。
得到號令,藏身在大營上方的山頂上的蠱行營御前侍衛開始沿著山脊向山下俯衝。石巖也挾著我衝下山峰。
女真大營轉眼就到,剛下山,我就看到在大營正中的那片空地上,靜靜的對峙著兩方人馬。
一方是庫莫爾和百餘名正黃旗親兵營的親兵,一色騎馬,把軍刀拖在手上,另一方是負手而立的蕭煥。
蠱行營的人到了之後,紛紛跪在蕭煥身後,我也放開石巖,悄悄混入那幫身著玄色勁裝的御前侍衛中跪著。
石巖走到蕭煥身前,單膝跪了跪:“萬歲爺,人到齊了。”
蕭煥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怎麼病突然又好了,小白?不,應該說漢人皇帝才對。”庫莫爾冷笑了一聲:“叫你的走狗來幹什麼?幫你收拾我?”
“不管病好沒好,收拾一兩個反賊還是可以的。”蕭煥輕笑著,從他的聲音聽來,由於失血過多,的確有些中氣不足,但是就像酈銘觴所說的那樣,一點也沒有油盡燈枯氣力衰竭的意思,反倒可以從他沉穩的語態中聽出他體內的內力依舊充沛飽滿。
“看來你還是沒有輸得心服口服,庫莫爾大汗。”蕭煥笑著,問了一句:“敢問大汗,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就是皇帝的?”
“心服口服?”庫莫爾冷笑著:“對你這種狡詐的漢人,你怎麼叫我心服口服?”
“不錯,我是用了一些計謀,但是大汗你就沒用嗎?”蕭煥悠然說著:“依我看,從我化裝成趙富貴,潛伏進大營的時候,歸無常就認出了我,他馬上就轉告了你。也就是說,從那之後,默許敏佳把我收在大帳裡,當著我的面告訴敏佳的偷襲計劃,都是你的計策和試探。
“後來,你從歸無常處得知我遇寒就會有性命之虞,就假意對我的色相著迷,害我病重,但你的目的不僅僅是取我性命這麼簡單,你料定了皇后會去探望我,也認為我會讓她替我通風報信,所以你就演了場戲,故意放她回山海關。
“你以為山海關的將士得知我情況危急之後,一定會派兵援救,這時你提前幾天辛苦佈置下的伏兵就派上了用場,經此一役,你不但能夠奪下山海關,還能殺了我,真可謂一石二鳥,自此後分崩離析的帝國,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怎麼樣,大汗,我說的分毫不差吧?”緩緩說完,蕭煥含笑的問。
“這麼說來,我步步的行動都早在你的意料之中?”庫莫爾長笑一聲:“漢人皇帝,我來替你說說別的怎麼樣?
“先說幸羽,幸羽兩年前就已經和我有來往,那時只怕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但是你假裝毫不知情,反倒把幸羽調到前線來做監軍,同時你一定給戚承亮了什麼密函紙條,讓他提防幸羽,所以我們一場謀劃已久的軍變才會莫名其妙的被事先發現。
“再說歸先生,歸先生說你遇寒就會吐血身亡,這則訊息是從宮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