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就算不是醫院那可愛的白牆,至少也得是‘110幹警勇救遭雷劈女青年’專題報道現場什麼的……這破爛地方是哪裡?
再次醒來,目力所及‘破舊’二字便蹦將出來。黝黑的土牆,一片昏暗,身上是一條半舊卻還乾淨的被子。
一個憔悴的中年婦人,滿面愁容坐在我對面。我怎麼會變成小女孩?我穿越時空,外帶返老還童。
暗自苦笑,我的命怎麼是這樣的。從小雖不是大富之家,可也是沒愁過吃穿,現在清貧寒酸的讓人灰心。為什麼有這樣的奇遇,也不能落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噹噹。
我現在的名字叫初九,那哭哭啼啼的婦人是我的娘。這婦人窮苦一生,大約也沒聽過世上有失憶這種病症,是以不能多說話。
那位一直在旁的嬸子,嘴裡直唸佛:“看看,這不是好了。”又摟抱住我:“初九,以後可別這麼淘氣,害得你娘不知多擔心。”
總得說點什麼,只能低頭認錯:“我錯了。”我確實錯了,我錯的太多了。
初九的娘愣一下,似有意外之喜:“這一嚇,倒乖巧了。”
我裝乖巧適應新生活,額娘還有那個隔壁的宋嬸,天天在耳邊唸叨。從這一天天的絮叨中,我知道了很多。
現在是康熙三十年,初九今年九歲,父親鄂松是安親王府的侍衛。三年前因為跟主子去狩獵,救了一個阿哥,救了人家結果把自己賠上了。就只剩了這母女倆,相依為命的過生活。初
九的娘平時給廟裡做些香袋,給王府做些針線。
宋嬸的老公和初九的阿瑪原先在一個營裡,兩家住在一個院子裡。關係很好經常接濟這母女倆。宋嬸有個兒子,十二了叫富貴。聽說跟著他阿瑪去軍營了。童子軍?古代真殘酷。
我整日在家不出門,讓我和外面那群小屁孩玩?我又不是瘋了。既沒電視,也沒書籍,就在院子裡土地上畫畫玩,越來越鬱悶。
額娘要去廟裡送做好的香袋,我撒嬌耍賴說什麼也要跟去。宋嬸也幫我說話:“讓她去吧,不會給你惹事的。”
額娘同意了只是再三的囑咐不能亂跑。我趕緊答應下來。額娘微笑著撫摸我的頭:“也該去一次,就當還願。”
偶遇瘋僧
這迦葉寺離我家實在很近,轉兩條街就到了。廟裡自古就有第二產業,找人做香袋,既救濟窮人又可以賣給善男信女們,真有經濟頭腦。第一次用大人的心,用孩子的視角去看這一切,實在稀奇,不禁呵呵的笑。
額娘低頭問我:“什麼事這麼高興。”我也只是傻笑。
我們從角門進去,有廟祝來取東西,驗好了額娘就跟著去取工錢,不放心的把我拉到牆角:“在這裡等額娘,別亂跑。”我答應著。
正當百無聊賴之際,有蕭聲傳來,曲調婉轉纏綿。
寺廟裡不念經,吹簫?好奇心起,就順聲找到那個院落。
院門半掩,滿院雜草,一個穿青色僧袍的僧人,側坐在一個石墩上,吹奏蕭管,我被迷住了。眼前這一幕如同一個故事,蕭聲裡有故事,這個人更神秘。
我被這場景蠱惑,一步步走進去,在他身邊站下。
他停了蕭聲,對我溫柔的微笑。我喜歡這笑容,連眼角的皺紋都讓人有好感:“師傅,您的蕭吹得真好。”
他也微笑看我“怎麼個好法兒?”
我搖頭:“我不懂,我只知道覺得好就說出來。”
他哈哈一笑:“佛曰‘不可說’
“佛不可說因他是佛,我卻可說,因為我只是凡人。”他細細打量我目光柔和麵目慈善。
與他說話十分自然,我不必裝小孩子。他將手中的洞簫遞給我:“願不願當我的徒弟?”
做和尚?沒興趣也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