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給你的,只是有一本,四哥出征之前要找,得帶回去,等四哥回來再給他。”
我就找給他。又問他說:“您把書注成這個樣子了,四阿哥還要做什麼?”
胤祥笑了:“這些書就是四哥的,這些批註也是他留的。”
手沒拿穩,書就應聲而落,我無聊,在書的空白處寫了這樣的字句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少什麼低就高來粉畫垣。 原來是春心無處不飛懸, 睡荼蘼抓住裙釵線,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明明是思春了,讓那個人看見,我真是鬱悶了。我為難的說:“就跟四阿哥說書沒了不行嗎?”他微笑:“怎麼了?”
想要說出來,又覺得自己這麼小小年紀就寫這樣的話,實在太過分。”
想想還是咽回去了。大不了不承認,也就罷了。
夏寒徹骨
天氣漸熱,不知為什麼,一直心神不安,彷彿有事要發生。最近夜裡又受了涼,沒在前頭伺候。
等到富貴託了人,找機會見了我,我才知道,是額娘病了。
“從你那次走了,大娘沒有一天不哭的。生了病,原沒想讓你知道,怕你擔心,只是這些日子越發重了,大夫說……”他沒有說出來,我卻知道,只怕就這一兩天的事,不然也不會這樣冒險進宮見我。
這宮裡的人多了去了,每天誰家不死個三親六故的。
我雖是寡母,也不見我的母親,就比別人的與眾不同。人人都出門探親看病,誰來幹活?
我還記得宮門關上那一刻,她的哀傷,也許是我的緣故,讓她的女兒偏離了原來的命運。我對她有愧疚。
可是我只是個小小的宮女,就連娘娘,也沒有權利私自出去。何況我沒有可以求的人。胤禩出征在外,就算他在宮裡,我也不能去求他,胤祥還小。
胤禟的馬車,在我們面前停下,他挑簾子探出頭來,冷冷的打量我們二人:“侍衛與宮女不能隨意會面,你們不知道。”
富貴跪下:“阿哥,開恩。”我行禮卻沒有跪只是說:“回阿哥話,他是奴婢的乾哥哥。”
他哼一聲:“親哥哥,就能隨便見面嗎?” 富貴磕頭:“阿哥恕罪,實在是額孃家裡,病的利害,想見妹子一面,一切都是奴才的錯,要罰就罰奴才吧。”
九阿哥看我一眼,面無表情說:“上車。”我和富貴都愣住。
他美目中又是不耐煩:“我讓你上車,不回去嗎?”他衝我伸出手
過宮門時他隔著車簾,對要檢視的人說:“我剛受了涼,不能見風。”侍衛忙應了,也就不檢查讓我們過去了。我們一路都不說話,甚至不看彼此。
還沒進院子就隱隱有哭聲傳出來,我不敢往前走,只是往後退。卻退到胤禟身上,我緊靠著他,怕自己站不穩。
富貴搶先進去了,宋嬸就哭著迎出來。拉著我哭的更兇:“初九,你額娘她……竟然等不到你來……”
晚了,是我!竟然沒有讓她看見女兒最後一面。
我沒有進去,我只是跪下,給富貴,給宋嬸鄭重的磕了頭:“一切拜託哥哥嬸子了。”我轉身上了車。我沒有臉面去見她。
胤禟微微吃驚看我的背影,然而他也沒多說什麼,從身上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富貴,也跟著上了車。吩咐哪兒也不去了,回宮。
我蜷縮在車裡,這樣溫熱的天氣裡,我卻冷的渾身打顫。胤禟猶豫會兒,還是靠了過來,把我抱在懷裡。我到底為什麼來這裡,這是他們本來該有的命運,還是被我破壞了!
我下了車,我們仍然誰也沒有再看誰,就像往常一樣,然而他是卻是我的恩人了。
康熙大勝回京,率百官祭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