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要?
他輕輕地感嘆:“這恐怕是今年最後一場雪了,過去就過去了。”說完起身下了炕,慢慢走出暖閣,挑簾子出去了,有北風捲著雪花灌進來。我愣愣的看著門口,是該過去了。
正月初九,果然是最後一場雪,雪在昨夜就已經停了。
我站在京潤閣樓臺處,向下俯瞰,道上的積雪已經清淨,來往行人也多起來。抬頭看見遠處幾個人騎馬而來,看來是客人到了。
柳兒把新加了碳的手爐遞給我,口裡是埋怨:“這一早兒,您就過來,凍著怎麼辦?”
我接了手爐緊緊在手裡捂著,又問她:“準備的怎麼樣了?”
柳兒把我拉進屋按在椅子上:“您就放心吧,今兒個統共就一桌兒客人,不用操心。”
我剛坐下,跑堂的就上來了:“大小姐,九爺十爺來了。”我嘆口氣,伸個懶腰對柳兒說:“走,接客去。”柳兒就青了臉欲哭無淚:“小姐,您別亂說話成嗎?”我嘿嘿地笑了。
胤禟和十阿哥就在大堂裡站著,一邊把解下的披風遞給一旁的隨侍一邊談笑。穿的雖是便服,腰間那條黃帶子仍是扎眼的。
十阿哥一看見我,就笑得有模有樣的:“九嫂子,今兒個誰這麼大排場,包了京潤閣?”我已走至樓下,給他們請安,胤禟抬著臉不去看我,十阿哥趕緊抬抬手,看他九哥:“可使不得,勞動嫂子。”
我擺手:“我還不是您嫂子,把這兩個字去了吧,我才不敢當。”又輕輕抬手一指胤禟:“至於這包樓的,當然是九阿哥的排場。”
十阿哥就看胤禟十分疑惑:“九哥?怎麼也得萬八千兩吧。”
胤禟指指樓上對十阿哥說:“老十,你先上樓去,我問問菜式。”我招手,已經有人來領著十阿哥上了樓。
胤禟見他進了屋,緊咬著牙關壓低聲問我:“是我訂的?”
我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鎮定點兒,我可以接受你分期付款。”
他沒聽懂皺眉正要問,身後又有人來報:“十三阿哥到了。”我側頭往外看,一個英俊瀟灑的下馬動作就直撞進眼來。不禁在心裡感嘆,太帥了。胤禟狠瞪我一眼,我也回瞪他。
“你就守點兒婦道吧。”他恨恨的低聲對我說。然後轉身出去和胤祥拉手去。
我請了安,跟他攀談:“十四阿哥怎麼沒一起來?”他們是一個師傅,所以經常一起進出。“我昨兒個宿在四哥家,不曾回宮。”他微笑回答我的問話,說完又對九阿哥說:“九哥,四哥讓我帶話兒,人齊了就開席,不用等他。”胤禟揹著手微微搖頭:“這怎麼能不等?”
“是太子爺叫進宮去了,且得些時候呢?”他們倆一邊說一邊上樓去,我跟在身後也上了樓。
屋裡就來了這幾個,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胤禟和胤祥在一邊看牆上字畫閒聊去了。十阿哥就轉圈嘟囔開了:“八哥也說要晚來,正經壽星也不來。這可怎麼辦?”
我本來坐著喝茶,聽他念叨十分不耐煩:“這兒就坐著個正經壽星,也沒見你的禮。倒是一疊連聲唸叨,什麼意思?想說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來了一屋?”
他愣住:“倒忘了。”然後看胤禟“九哥你也不想著點兒?”胤禟轉開頭口氣冷淡:“我哪想得著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事。”
胤祥聽了臉色倒是頗尷尬,用眼神安慰我,我回報一個笑。站起身來輕拍兩下手,招呼他們:“雖說,我的生日無關緊要,可是既然來了,不給禮物是不好的。”
十阿哥趕緊走到他九哥身邊,很有先見之明:“糟了,九哥,只怕她又要出什麼主意了。”
胤祥倒是真誠的很:“你要什麼說吧,咱們現弄去。”
我吩咐柳兒:“去,把咱們那套牌拿出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