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那時不懂,現在卻明白了。
胤禟從宮裡回來就直奔我屋裡,把佳期攆出去便撩袍子上炕,燭下面如冠玉,長睫微閃微斜我一眼:“知道今兒娘娘為什麼叫我去嗎?”
“我不會算。”我現下實在沒心情理會他。他閒閒半坐起來,作勢欲除外袍:“今兒個十五是吧,我就宿在這了。”
我揚起臉兒淡淡微笑:“不巧我來了月事,伺候不了您了。”他險些把炕桌上的燻爐摔到我臉上:“初一你就這麼說。”
我仍氣定神閒:“怪我沒跟爺說清楚,我的月事與常人不同,一月來兩次,每次十五天。”
他鐵青了臉起身,咬牙道:“好,好得很,碰上三十一天那個月務必知會一聲。”
我含笑叫住他“您留步,我剛罰了兆佳氏禁足,這個月您得去別處了。”
“那你打算讓我去哪?”他已經被氣得無力了。我斂了笑:“正要討您的示下,柳兒那頭,不如過了明路給您做妾如何?”
胤禟站住腳看了我半晌,忽地一笑:“原來為了這個。你不想想,她配嗎?”
“不配?您招惹她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不配?”我冷笑。
他卻一步跨過來,狠狠鉗住我的兩腮,神色冷厲:“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你不是要走嗎?正好帶上她一塊兒滾,橫豎我也不愛見那個下賤女人。”他摔了手轉身便走。
柳兒就哆嗦著跪在門邊,胤禟越過她揚長而去,連餘光都沒留給她。佳期帶了門出去,一時屋裡只剩了我和柳兒,她只流著淚跪在地下,跪在我面前。
我來到這裡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她,那時她也是這樣痛哭,還說我要是醒不了她也跟了我去。我管她叫姐姐,我真的把她當親人。我甚至懷疑她其實知道我不是原來的夏末,可她一直對我那麼好。
這也許是我的錯,是我一門心思和胤禟作對,才給身邊的人招來了禍患。這回是柳兒,下回是誰。
“別哭了,這不怪你。既然有了孩子,自然要有個名分,我去給你想辦法。”我嘴裡發苦,空說這樣的漂亮話。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可想?我根本對自己的命運都無能為力,卻總不得不去管別人的事。
她仍是慟哭,不發一言,好容易哽咽著擠出一句:“小姐,我對不起你。”淚水幾欲奪眶而出,又竭力咽回去。我丈夫讓她懷了孩子,可我還是她的小姐。
其實我知道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向胤禟示好。我日日在屋裡發呆,努力的勸說自己。他就是把我宰了,我也只當是自認倒黴。可是我的親人我身邊的人怎麼辦?
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讓佳期打聽到胤禟去了完顏氏房裡,換了件縷金百蝶襖,收拾齊整就上了後院。他們正要歇下,我春風滿面地進了門:“今兒是初一,原和爺說好一起過來瞧你,沒承想有事兒絆住了,妹妹莫怪。”照規矩每月初一十五皇子們該當和嫡福晉同宿,故而我一進門就敲打完顏氏。
她趕緊給我請安:“勞動福晉想著,爺正說著要回去呢。”很好,是個明白人。
我回過頭來半嬌半嗔地對胤禟道:“我也乏了,先回屋去。爺千萬再坐坐。”心裡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胤禟微一沉吟便跟了我出來。我略放慢步子讓他走到我前面,猶豫了片刻,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他吃了一驚,冷笑道:“這是幹什麼?”
我低聲說:“咱們回去,我有好些話要跟您說。”
“這倒新鮮,我就聽聽你又鬧什麼故事兒。”他的手收緊了,我幾乎是被他扯回屋的。
我揉著腫疼的手脖子:“第一件就是這個。我是你媳婦,不是和你練布庫的侍衛,以後不許這樣下死力攥我的手。”開場白有點像是撒嬌。
胤禟靠在一邊冷笑:“說正事吧,別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