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這和尚的,兩人當先下馬,走上前去。那和尚見了兩人也不十分謙卑,只微微低頭合十算是見禮。
丁得祿知道感應寺這些和尚的做派,也不在意。先開口道:“無相,你就帶了這幾個人嗎?”
那被喚作無相的和尚微微一笑,點頭道:“丁公公,昨打發人來,說京城來客不過四人,加上公公,不是正好?”
這時候清瑜已經被簾紅她們扶出了車。
丁得祿回頭看了一眼,才對無相鄭重道:“這位小姐可不同以往來的那些宮人,若是有什麼意外,你可擔待不起”
那無相看到清瑜的時候愣了一愣,不過旋即又恢復那副淡淡的表情,對丁得祿道:“公公只管放心,有我在,斷不會傷了小姐一根汗毛的。”
丁得祿見他這麼說,也就不多說了。只轉身對竇銘道:“竇將軍,咱家這趟上去,恐怕再下來得到日暮時分,煩請將軍到時在此等等咱家,我們好一路回去。”
竇銘微微抱拳,點頭道:“公公放心,我去西邊營裡打個轉再回來,必要等到公公才會離去。”
無相走上前去,對著清瑜宣了一聲佛號,微笑道:“小
姐遠來辛苦。這最後一程有些艱難。便由小僧及幾位師侄護著小姐幾人入寺,還請小姐不要慌張。若是害怕,只管閉眼即可。”
清瑜猜到他們這是要揹負自己上去,看著陡峭的小路,一時也有些膽寒。只是她雖身上有些病痛,人卻堅強,不欲在人前露怯,忙點點頭。
果然幾個武僧魚貫而出,走到四女的面前背對著半蹲下身。剩下一個則是原地將丁得祿背起。清瑜有心去了巧容她們心中的恐懼,便身先士卒伏在了一位武僧的背上。吳巧容與簾紅紗碧對望,都有些作難。一則這道路太過險峻,哪怕武僧功夫再好,揹著一個人上去,那也走得太過膽戰心驚了。其次,簾紅紗碧年紀還小,吳巧容卻是已經嫁作人婦的,要這麼趴伏在一個男子身上,哪怕他是個和尚,那也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清瑜見吳巧容的樣子,心裡也明白。她雖然來自後世,沒有這麼多封建思想。但是,她也尊重別人的思維模式。只得微微嘆一口氣。
吳巧容仰望了一下那陡峭的山路,咬了咬牙道:“我不便讓這位師傅揹著,還是找根繩子請師傅牽我上去吧。還有小姐的行李……”
無相微微皺眉,只是他也不願意強人所難,只得點頭道:“外物都是浮雲,若是小姐需要,待會我派幾個師侄下來取吧。至於
這位女施主,實在不願意被人揹著,便走在我跟師侄中間,一路小心些吧。”
眾人這才背的背,拉的拉,往那石臺上的感應寺走去。這起始一段畢竟離地面還近,雖是狹窄倒還平緩,越往高走越是難行。也虧得這些武僧下盤極穩,揹著一個人還走得步步穩當。只苦了吳巧容,雖在腰上繫了繩子,前後又有人照拂,還是走得極為艱難。尤其是不敢往外看,只覺得瞟一眼都心神激盪,幾欲昏厥。
清瑜後世遊覽華山的時候,也走過鯉魚背那種天生石樑,只是到底路程短,兩邊又有鐵鏈保護,一時興奮多過恐懼。只是現在情形大不相同,純靠人力,就是坐慣纜車的她,也禁不住頭暈目眩。簾紅紗碧膽氣更少,早將身子縮在武僧背上,偏頭閉眼。來時眾人心裡那一點逃離感應寺的僥倖,早就灰飛煙滅了。
這一番驚心動魄的攀山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清瑜雖然不用費體力,光是擔驚受怕都心力憔悴了。當最後眾人到了石臺之上的時候,俱都汗透衣襟。不同的是,那些武僧是體力消耗太大,而清瑜她們則是害怕弄得如此。
直到腳踏實地站在這石臺之上,清瑜這才重重呼了口氣。此時日已偏西,淡淡的金光籠罩下來,映襯得古樸的感應寺格外莊嚴神聖,連清瑜都忍不住心生一種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