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上醫院做B超嗎?
她是梅嬈最好的朋友,這樣的話不是她能說得出口的,再熟悉,再親密,也不能說得出口,等於變相告訴她:傻子,你愛的人不愛你。
就因為親密,所以更不能說出如此直白傷人的話。
熊曉苗想想說:“梅嬈,我今天聽到些有關蔣仲文的事!”這樣說不是怕好友心懷芥蒂,而是怕傷了她的心。
梅嬈拿杯子的手頓了頓,垂了眼問:“恩,說什麼?”
熊曉苗拿了筷子似不經意的夾冷盤,斟酌,“聽說他結婚了”不敢抬頭看梅嬈的臉。
梅嬈在對面說:“我知道。”
熊曉苗訝異的抬頭,梅嬈絕對不會是做別人小三的人!
梅嬈扯了嘴角,聲音無力:“他和我說過,現在已經在協調分居中,他說讓我等他!”掙了掙口,梅嬈的手有點抖,說:“熊貓,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做那樣的人,但你見到他的樣子了嗎,我看到他這樣,難過啊!”
熊曉苗放下水杯去握住好友的手,梅嬈這輩子也算是個強人了,偏偏就像欠了蔣仲文一樣,在大學裡也是,蔣仲文那時彈的一手好鋼琴,組了樂隊,也算得上是個人物,少不了些桃花,那時梅嬈就極其焦躁,到最後,只要蔣仲文再回來求她,她儘管傷心過,哭過,還是怎麼著都要和他在一起的。
熊曉苗想過梅嬈為什麼要對蔣仲文這樣,人若太過痴情容易被他人當作笑話,但她認為這是個人的事,或許在她眼裡蔣仲文如何不堪,但擱梅嬈那裡,只要有半絲的好都會擴大起來。
她這樣走著神,想像以往一樣或許選擇不再多說了,但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的那個女人的說話,覺得有必要提醒下梅嬈。
抬了頭,很認真的對梅嬈說:“你要想清楚,他老婆懷孕了!”
梅嬈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任何一個女人都知道這意味了什麼。
餐廳裡的嘈雜,杯盤的聲音,熊曉苗認真的看著梅嬈的臉色,
過了很久,梅嬈閉了閉眼,在睜開的時候,已是一片決絕,她拿了電話出來,撥號,說:“喂,是我,你出來趟,我有話對你說,恩,半小時後,一茶一座!”
熊曉苗低頭喝水,梅嬈的聲音聽似平靜,事實上握了電話的手指微微的顫抖,但她相信梅嬈一定會做正確的選擇的。
梅嬈掛了電話發呆,熊曉苗巴巴頭髮說:“那我先回去了!”站起來,拎了包準備走。
梅嬈卻很快速的抓了熊曉苗的手,“熊貓,不要走!”細緻的妝容是一片苦楚。
這樣個姑娘,以前也是如此,
抱了切好的一飯盒西瓜,說:“熊貓,走,陪我送西瓜去!”
晚上和蔣仲文吵了架,拿開自己的蚊帳說:“熊貓,能過來嗎?”
熊曉苗覺得這樣的歲月一下子又歷歷在目起來,如過去的無數次回答一樣,
她說:“好”。
半小時後,一茶一座,柔軟的沙發,精巧的茶杯,舒緩的音樂,但這一刻,這裡卻是一個女人的戰場。
熊曉苗說過陪梅嬈,坐在梅嬈後面的座位,兩張沙發椅,背靠著背,耳邊聽著兩人的對話。
他說:“梅梅,對不起,對不起……”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她說:“蔣仲文,你不要再說了,我想清楚了!”
他說:“梅梅,你聽我說,你相信我!”
她說:“我相信你?那你老婆是怎麼一回事?孩子呢?又怎麼說?”
熊曉苗嚇了一跳,
半天,男聲才說:“你聽說了?”有點苦澀,又很急切的說:“梅梅,那孩子不是真的,早就沒有了,我只是去陪她做檢查的,真的分居了,你相信我!”
熊曉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