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睜眼的那一個瞬間,他突然把嘴巴伸過來,在我的臉上“砸吧”了一聲。
他放開我看著我,笑得很開心:“這下扯平啦。”
我嫌惡地拉過他的袖子,在他親我臉的地方抹來抹去:“口水不要太多哦。”
他看著我。
我嘴巴一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
他看著我。他皺起了沒眉頭。
我很嚴肅:“雖然我是用的你的袖子,但擦的是你的口水,所以你不準嘮叨我。”
他看著我。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他的臉快皺成一個老太太了。他說:“不合理啊。”
“因為你身為青澀男青年的出格行為?”
他搖搖頭,自顧自地呢喃:“太不合理了。”
“首先,我就不追究你身為矜持女青年的出格行為了。”他昂首挺胸,“但是在男方非禮過後,女方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要求男方負責啊。”
“什麼?你想我對你負責?”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他皺著眉頭,“快,你得鬧著要我負責。”
“我是新時代獨立女性。”我也皺眉,“我不強求你對我負責。”
“我是一名很有責任感的男青年,我想對你負責。”他跟我糾纏。
“好吧,那我強求你兩年過後跟我成婚吧。”兩年後說不定我早不在這裡了。
“那麼久。”他的臉皺巴巴的,不過很快又恢復元氣,他笑眯眯地跟我說,“那說定了,不許反悔。”
“好好。”我是個騙子,我說著不大可能兌現的承諾。
在遊街的時候,兔子給買了很多東西,而“很多東西”裡,再次囊括了糖葫蘆。現在我所角色扮演的兔子的愛慕物件,所以我自然不用假惺惺地謙讓。但是當兔子和我一人一串的時候,我還是小小地懷疑了一下,兔子不是不喜歡糖葫蘆麼,幹嘛強求。
當然,我沒有問出口,不用腦袋我都想得到,以兔子式論調,他一定會以“矜持女方和青澀男方一起吃糖葫蘆,才比較甜甜蜜蜜”,這種話來打發我。
而兔子吃糖葫蘆的表情,實在是很苦悶。
他也問過我要不要繼續雲遊四海,反正銀子是足夠的,看起來他確實有不少積蓄——因為直屬於皇帝的原因——雖然我很想直接回那賊窩,去打聽狐狸男的下落,但是一考慮至今都未傳出那山賊團伙被全滅,現在朝廷與山賊方大概仍然在僵持狀態,我一去,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被誤殺了。
那我們還是雲遊四海吧,去繼續尋找和尚之旅,所以我們的下一站仍然是都城,既然是有國佛寺那樣大的寺廟,就算是裡面的方丈還未達到深藏不露的級別,那也應該聽聞過什麼地方有神秘和尚。
我向兔子打聽過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有名的世外高人。他卻說“有名的世外高人”是個明顯的矛盾,在兔子的觀念裡,世外高人=隱居者=怎麼可能會有名。
我便又問有沒有有名的和尚,兔子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盯著我,然後說:“因為我沒有‘這樣’的興趣,所以我倒沒有關注過。”
雖然不知道在兔子的腦子裡,“這樣”的興趣到底是怎樣的興趣,對於專注於找和尚的我,他也實在是無法理解,對此我懶得向他講述我錯綜複雜的人生,我只是打發說:“不就兩年後了麼,你急什麼急。”
然而對於我來說,這兩年之間,也算是非常著急的。現在是九月份了,該是去大學報名的時候了,我失蹤了這麼長時間我爸媽大概已經傷心得不得了了,好友A大概也急的半死,而我卻在這個世界吃香的喝辣的,還勾搭上了一位有為少年擇日成婚。我都覺得這樣的我實在是太自私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