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順著她的頭髮,撫摸著她的身子,柔得快要化成水一般。
冰兒幾乎是半夜才到自己房間去睡,見英祥雙手枕著頭,也沒有睡著。英祥等她上床,自然然而地張開手臂讓她習慣性地靠著自己的肩膀,才說:“心疼了吧?”
冰兒嘆口氣說:“冤孽!生了個女兒還是個搗蛋鬼!你不知道,今兒隔壁那婦人說話夾槍帶棒的,好掃我的臉!可又沒法子駁斥:你閨女踩碎了人家屋上的瓦片不算,被罵了以後,居然拿一捆稻草偷偷塞在人家煙囪裡,晚來人家一做飯,嗆了一屋子黑煙!”
英祥“噗嗤”一笑,冰兒氣得用胳膊肘頂他肋骨:“還笑!笑得出來!就是仗著你寵她,越發有恃無恐了!哼,你還把罪過栽害在我身上!什麼叫我們娘倆一模子裡印出來的?!”
英祥越發忍俊不禁,“吭吭”悶笑了半天才說:“烏鴉落在豬身上——瞧見人家黑瞧不見自己黑!你沒嫁的時候那些出格的事我可是聽說過,比雯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冰兒臉一紅,又狠狠頂了他一肘子才說:“我小時候浪蕩在外頭沒人管,可不是秀才家的女兒!再說,後來我們老爺子教訓我、揍我的勁兒,可比我打雯兒厲害多了。那麼長的竹板子、那麼粗的荊條子就往我身上招呼,可不含糊!”她比劃著說,現在想起來,記不得痛,倒記得挨完揍之後,也有著相似的甜蜜和溫暖。
英祥笑嘻嘻的,手便不老實地伸到她身後,輕輕擰擰那飽滿溫潤的兩團肉:“雯兒才六歲呢!你這個狠心的娘,總說自己最曉得皮肉痛楚不好受,對別人倒是一片慈悲心,怎麼放到自己孩子身上就變了味兒?”
冰兒被他揉搓著,覺察他手裡比平日裡要多用了兩分力道,笑道:“怎麼著,心疼丫頭,這會子來報復我了?”
“怎麼敢!”英祥說著,翻身到她身上,“兒孫是負累,可也是幸福。再給我生兩個,兒子閨女都好,我都喜歡!”冰兒一邊任他摸索著解自己的衣釦,邊叫苦道:“老天!你平常不帶孩子不知道,雯兒這一個混世魔王就鬧得我夠受!再來兩個,你自己帶吧!”英祥此時興致勃勃,邊吻著她馥郁的肌膚邊隨口答應著:“好……”
顛鸞倒鳳一番,英祥心滿意足地翻身下來,意猶未盡地在她滑膩的肌膚上上下其手:“還是這個辰光好,不似以前青澀,就像朵花兒開到了極盛處,美得有味道。”
冰兒冷笑道:“喲,都開始品評了?這陣子花酒吃得不少吧?聽說你們這些爺們沒事情就喜歡比較各個窯子裡的姑娘,還選了花魁、取了綽號。那個誰——黃魚腳的那個妞——叫什麼‘半截觀音’?”
“你還懂得不少!”英祥笑道,“大腳就叫‘半截觀音’,小腳就叫‘步步生蓮’。不過,我其實最厭這些東西,邵大令也是,只是首縣這個位置,應酬太多,實在避免不掉!”
冰兒道:“最好讓皇上來看看你們下頭官吏的這些汙濁!好好整治一批!”
英祥嘆息道:“有什麼法子?治了一批,還有一批,蝗蟲似的,我都不堪其擾。再說,皇上現在新定西北疆域,平了大小和卓之亂,打算把那塊土地命名為‘新疆’,這可是曠世未有的奇功,但也是曠世未有的難辦,只怕心思都在新疆那裡呢!”
冰兒對國政不大感興趣,何況自阿睦爾撒納病死,被梟首傳示九邊,她對這塊新疆域就一點都沒有認知了,馬馬虎虎“嗯”了一聲,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今兒鄰居家那長舌婦,竟然還問我什麼時候給雯兒裹腳。我回她:‘我們家不興裹小腳呢!’她就足足笑話了我半天,說不裹腳的女孩子將來怎麼有人要。氣得我窩一肚子火!——不過,奕雯這個淘氣勁兒,說不定裹一雙病歪歪的小腳,走走路都疼的話,以後就消停了!”
她的想法還沒說完,英祥急急出聲阻止道:“打兩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