輯修飾。
顧氏剛開始聲名鵲起的時候欄目組就找過顧聿銘和宋時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直到今天覃念走上這舞臺,引來了眾人對顧氏的重新議論。
舞臺上已經開始一幅一幅的播著海棠小築的照片,那些在春天海棠盛開時他揹著單反記錄下來的景色,色彩繽紛,停留在屬於它們的季節,□□月的日子裡無緣得見。
緊接著播出的是首次公開的主題宣傳片,和緩的音樂裡,鏡頭下是一個關於十年的故事。
十年前的江南小城,男孩和女孩在高中校園相遇,老舊的校園涼亭裡男孩和女孩坐在一起,女孩趴在石桌上側頭看著男孩,滿臉憧憬的講:“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以後能有一個小院子,裡面種了幾株海棠,春天的時候能看花開秋天的時候能看結果,我能搬一張躺椅坐在樹下看書,累了就睡個懶覺……”
“你這不符合基本國情,人多地少的哪裡來的地方給你做小院子,再說了就你的水平會不會把海棠種死了啊?”男孩一邊翻著汽車雜誌一邊懶洋洋的吐槽著女孩,絲毫沒有發現女孩陰下來的臉。
“……你不刺激我你會死啊!”
女孩紅著臉小聲的尖叫,覺得不洩憤又伸手去掐男孩的胳膊,男孩吃痛的皺起眉求饒,卻仍舊是滿臉的微笑。
亭子外樹影婆娑,沒有海棠,只有高大茂盛的榕樹,陽光從枝椏間透過,被切割成細碎的形狀,這個午後顯得平常而又安靜,好像他們的歲月會這樣平靜的日復一日然後一直走到盡頭。
可是後來,他們還是分開了,這一分別就是好多年。
男孩出了國,有一天他走在滿眼陌生膚色的異國街頭,突然看見一個相似的背影,瞬間全身僵硬繼而拼盡全力想要去看一下那個背影的正面。
巴黎香舍麗榭大街上,他扶著雕花燈柱彎下腰來喃喃自語,“真是瘋了,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等到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好像傷口已經痊癒,輕易不再想起女孩的樣子,只是偶爾,在聽到熟悉的母語時會愣住,他好似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他周旋於人群,逐漸在工作領域取得一席之地,他還那麼年輕就已經小有所成,有美麗的女子明白的表現出好感,明明是該戀愛的年紀,他卻好像沒有了激情,他覺得,大約是工作把他的激情都用光了吧。
有那麼一個暴雨的夜晚,他從雷聲裡驚醒,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窗外黑漆漆的世界偶爾漏出的光亮,恍惚記起剛剛好像做了個夢,好像他在參加一場婚禮,而新娘……是女孩……
突然間就呆怔在當場,好似被雨水澆過的冰涼感侵襲全身的模樣,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女孩會為別人披上白紗歡笑與幸福都是因為另一個人。
天亮之後,雨停了,他匆忙的趕去事務所,沒有工作,只交了辭職信,婉拒了上司的挽留,他說:“我要是還留在這裡,也許就會錯過一個人,我們還可以合作,但是錯過了那個人是一輩子的事。”
他再次見到她時,距離他們認識的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年。
在遊人如織的古鎮,他不期然的看見她,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清清淡淡的裝扮,站在簡陋的戲臺邊上看青衣水袖的戲子唱著那曲《牡丹亭》,微笑著目不轉睛。
他站在不遠處的橋上看著她,這十年好像只是一轉身,她還是站在那裡淺笑回眸的樣子,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她對他笑著說:“你也在這裡。”
他想起許多年前那個憧憬著海棠花小院子的女孩來,那時她也是這般閒適的笑著。
可是他只是看著她,直到戲都散了,直到她轉身走開背影被青牆黛瓦的民居遮擋再也看不見。
後來,已經是盛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