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媽生的,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葉父似是想起往事,微笑起來。
葉母跟著插了一句,“小孩子麼,就只會自作聰明,他晚上送你回來,我和你爸都在陽臺上看著呢。”
自作聰明,好像那些年少時光裡所有的小動作和謊言,都是自作聰明的拙劣演技。
原來從來就沒有誰是真正的傻子,有的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她覺得累了,便起身回臥室,走到門口時聽到爸爸在身後突然道:“什麼時候和他一起去看看錦琅,就算不是因為你們,也還是有責任的,道歉這種事還是自己做的好。”
她頓住腳步,突然就有點不知所措,餘光瞟到媽媽,見到她似乎是沉浸在電視劇情裡沒有聽到葉父的話,這才點頭應到:“……我知道了。”
她閃進房間關上門,跌坐在床上。這原是她和錦琅的房間,她走後就只有她一個人會住,後來爸媽便把原先的上下鋪換成如今的雙人床,其他的東西因為她的堅持而得以保留。她就呆坐在床邊發愣著。
除了床,其他的東西都還是葉錦琅在時的模樣,葉母每天都打掃,於是這裡,乾淨的像是從前她還在家時的樣子,讓她有種錯覺,葉錦琅只是出門去了而已,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會推開門跟她說,錦珏你快出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喲……
她不知道,門的另一邊,只有她的父母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房門低聲的嘆氣。
她只知道她躺在床上整夜無法成眠,一閉上眼就是從前的事情,她們曾經風雨在一起歡笑在一起,後來,終於失散……
作者有話要說:
☆、無奈
葉錦珏接近八月下旬時回去,一個星期後已經是快月末了。
從A市回來的那天到處都在下雨,她坐在高鐵動車靠窗的位子上一路盯著窗外,額頭抵在窗玻璃上,窗外滑落的雨水好似要順著玻璃滑到她的心裡去,可是又好像是無處可去。
雨下了一路,直到回到S市也還是這樣不大不小的雨,她想著梅雨季怎麼那麼長,八月都要過去了還是這樣的天氣,但轉念一想好似自己連梅雨究竟是哪月到哪月都記不大清楚了,這樣埋怨老天是不是不大好。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她伸手進包裡掏傘,東默默西摸摸都沒摸到於是一陣煩躁,好容易找到傘可以往外走,卻在這時看到一旁那輛顏色被水洗的越發鮮亮的轎車裡熟悉的臉。
他就坐在那裡,透過搖下的車窗看著她微笑,好像不管多大的風雨都無法阻擋一樣,他說,“你說今天回來,我來接你。”
她忽然想起大學時她唯一參與過的一次表演,某次班級活動演話劇時她被硬拉了去演一個路人甲,看著男主角滿臉深情的念梁實秋的“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那時她差點忍不住笑場,從心裡覺得那個男生演的有些過了,不過那首詩真動聽。
她站在旁邊,就像一個資深觀眾一樣在心底評判他們的演技,差點要笑出來,可是今天聽到這樣相像的一句話,她卻覺得心底痠軟。
他說的是“來”而不是“要”,一字之差,卻是想法與行動的差別。她習慣了在感情裡成為被動的那一方,就連不愛,也一定是對方先說分手。
她好似從來就沒有勇敢過。
她覺得好笑,哪家勇敢的女孩子會輕易的得心理疾病,或是明知道病了也不敢去看醫生非要等到最後迫不得已才去的。
那些個勇敢自信的女孩,永遠都明媚得像九點的朝陽,永遠都是積極向上沒有陰霾的,而那種樂觀,好像她已經遺失了很久。
久到她都忘了她是不是也樂觀過自信過,還是隻是沒心沒肺。
她點點頭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