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如果說是巫清娘娘告訴他的,大家會不會信?
“因為知道皇帝的使者會來,我就特別留意那些京城口音的陌生人。”謝文俊輕咳一聲,“大家也聽說過,皇帝的使者出行,必然會規矩多多,也常常會派出隨從探路的事。”
這倒是的確有。
大家點點頭。
“所以當我看出這些人氣勢絕不是商人,而且當他們說話還是京城口音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多想了一下。”謝文俊接著說道,“正好前些日子我跟大哥去府城,聽到知府大人的幕僚蔡先生吹噓說曾經見過東平郡王之類的話。”
確有此事,謝文興點點頭。
“更巧的是蔡先生又來咱們彭水協理迎接皇使的事,我就用信鴿告訴我的親隨,讓他去找蔡先生,蔡先生正好也精通醫術,便扮作大夫第二日前來探查。”謝文俊說道,看著大家點點頭,“蔡先生出了門在馬車上就讓人給我傳了信,這位公子千真萬確就是東平郡王。”
說到這裡指了指空蕩蕩的客房。
“大家也看到了,蔡先生探查之後,這些人就走了,顯然他們也察覺不對了。”
屋子裡一陣沉默。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謝大夫人說道,“為什麼提前隱秘的來咱們這裡,還住進了咱們的家。”
就像那些微服私訪的官員一樣,肯定是為了打探什麼訊息,而現在要打探的就是他們謝家了。
如果沿著官路,在官府的擁簇下到來,他們是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彭水,大家只會讓他們看到可以讓他們看到的事。
“我們謝家沒什麼可打探的。”謝文興笑道,“想必是他們好奇吧,畢竟咱們謝家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在皇帝面前了。”
可是被人打探畢竟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屋子裡的人神情依舊沉沉。
“好了,別亂想了,待我問問京城的人,皇帝對咱們到底什麼看法就知道了。”謝文興說道。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
“不過皇使雖然已經走了,但誰也說不準他是不是故意做出的樣子,所以回去後告誡家中子弟各行各山管事,都小心行事,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做的事不要做,也不要跟陌生人輕易接觸。”謝大夫人說道。
…………………………………………。
從鬱山回來夜色已經沉沉,謝存禮謝文俊各自回家。
“母親你也早點歇息吧。”謝大夫人看著向自己院子走去的謝老夫人忙說道。
謝老夫人嗤聲。
“事情已經這麼嚴重了,還怎麼睡的著?”她說道,“還是快些想出個對策吧。”
什麼事情?
“母親,皇使的事你不用擔心。”謝文興說道。
此時她們已經進了屋子,謝老夫人擺擺手將丫頭們趕了出去。
“皇使的事我不擔心。”她說道,“我們謝家沒有錯,也不怕誰探查,只是。”
她坐下來看著謝大夫人。
“三月三怎麼辦?”她問道。
三月三,該怎麼就怎麼辦了,謝文興不解,問這是什麼意思,要再辦的豪華一些嗎?
謝大夫人垂下視線沒有說話。
“你不會也真的以為惠惠的腿請個大夫來看看就能好了吧?”謝老夫人看著她接著說道。
什麼?
謝文興有些驚訝的站起來。
惠惠的腿難道好不了了?
“母親你這話什麼意思?”他急急問道。
“我的意思是,惠惠跳不了舞不是腿病。”謝老夫人看向他,“是心病。”
心病?
謝文興怔住了。
“也就是說,自從她第一次跌倒後,就形成了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