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音一落,陳世昌猶被板磚砸中,埋下了頭去。
“她——這個,不算是太,但是也——”牟老闆難堪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吞吐起來。
從中獲知一二,白九棠也不再深究,接著丟擲了新的問題:“她在上海有別的親戚嗎?你知道···我是說···男性之類的親戚····”
這樣的詢問太過刺激,陳世昌終是按耐不住,開口打了個岔:“阿九,咱們還是問問當日的情形再說吧!”
這位牟老闆可謂青幫子弟的一個財神爺。得罪了他是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眼下事情辦不辦得成倒成了其次,管住白九棠的嘴才是當務之急。
“是呀是呀!九哥,我看這事也得從事發當日著手。”白九棠剛要開口安撫陳世昌,吳子昂便滿臉堆笑的搶了個白。
“嘖!!這案子到底查還是不查?”被接連打岔令白九棠情緒不佳,他臉色一變,陰霾了起來。
“查查查!怎麼能不查呢!一切由九哥做主便是!”吳子昂心知不妙趕緊賠笑,語落求救的望向了陳世昌。
陳世昌雙目微閉輕輕擺了擺首,示意吳子昂別再去碰釘子。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既無芥蒂也不想再多言阻止。
白九棠孝順,青幫上下人盡皆知,白九棠辦正事說一不二,也不是什麼秘密。即便口氣生硬,有獨攬專權的嫌疑,但也並非有意為之,反而令人感到此事有譜,只需放寬了心看好戲。
“這樣吧牟老闆,剛才的問題先放一放,我先問你幾個簡單的,你回答‘是’或‘不是’;‘好’或‘不好’即可。我得確認下我們掌握的線索是否屬實!”安頓好自家人,白九棠調整了方式繼續發問。
“無妨無妨!白老闆你問便是!”牟老闆救人心切也顧及不了太多,急忙打起了精神回應。
“你的三姨太早年在蘇州的一個鄉紳家為婢,後來憑藉著嗓子不錯,投身到上海四馬路的書寓當起了長三,是你將她買回來的是吧?”白九棠掏出香菸,在精緻的煙夾上敲了敲,觀察著對方一主一僕的神情。
“是的!”不料白九棠還做過功課,牟老闆面帶希翼的點了點頭。
“牟老闆,你認為你和你的三姨太,感情好嗎?”即便這個問題只需要對方回答“好”或“不好”,但似乎難能與“簡單”二字攀上關係。牟老闆大為窘迫,掏出了兜裡的絲質手絹,再度擦了擦臉龐的汗,半餉沒能言語,看樣子是問到點子上了。
白九棠不急著要答案,偏過頭去接了永仁劃亮的洋火,隔著升騰起來的煙霧,將視線落在了大管家身上。
尚在凝視中拼湊著一些線索,一聲嘹亮的指責,炸響在大廳的上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跑到我家裡來出言不遜!我爹有心臟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伴著那清亮的嗓音,一個穿緞面小坎肩的漂亮女孩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白九棠的思路被突兀的中斷,詫異的抬眼一望,牟老闆的訓斥聲已響起了:“蔓珍,你怎麼能對客人這麼沒禮貌,他們都是爹請來的貴客,你跑出來瞎嚷嚷什麼,快回房去!!”
吳子昂見有美女介入頓時來了精神,興高采烈的睜大了眼睛,蔓珍覺察恣意的目光,狠狠瞪了過去:“貴客??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都是青幫的人吧!早年間不過是碼頭上的跳蚤而已!!現在披著人皮就出來裝老闆了!也不嫌害臊!”
小女子說人家出言不遜,看來自己才是這方面的專家。一席話將一眾大男人全都否決了。除了吳子昂以外,其餘人都微微沉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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