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辛苦和性命,還是性命比較重要。
不過想想,現在的他,對待她的態度,已經比她剛進山莊的時候要好上許多,若是說他會向江湖中傳言那樣,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的話,她多少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凡事留一線,任何話都不能說得太滿。所以偶爾在他面前逞逞威風是可以的,但是在關鍵時刻,唐顏雨還是會率先軟下來。
畢竟她還沒那個膽子拔老虎的鬍鬚,若是可以的話,她早就已經回到唐家,而不是還逗留在這裡。
“那我還要練多久才能像你那樣來去自如?”
“來去自如?”歐陽帝絕怪異地看了唐顏雨一眼。
“起碼就是一下子就能飛上樹。”她指了指涼亭外一棵高大青樹道。
“為什麼你那麼想要飛上樹?”他不動聲色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像是在把玩著一件稀釋珍寶般。
她渾然沒有注意到空氣中的低氣壓。
“當然是因為若是能飛上這大樹,就表示我在深山中,多少能摘到想要摘採的奇花異草了。”
深斂的眸子閃過一絲放鬆的神態,歐陽帝絕放下茶杯。剛才想來是他多慮了。她學武,根本就不是為了想要逃離他。
“你想要飛上樹?”
“是啊。”她直覺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到他站起了身子,“你幹嗎?”
“帶你飛。”他手臂一伸,把她攬入了懷中。
啊啊啊!唐顏雨大驚,“你別抱著我啦。”她剛才扎馬步,渾身汗漬,身上粘粘的。
“為什麼?”他不僅沒有鬆開手,反把她更拉近了自己幾分。
“當然是因為……”她臉紅了一紅,沒有把話說下去。
她不說,他也不問,只是一個勁地看著她。
唐顏雨的臉更紅了,終於,受不了他這種深沉的視線,她一跺腳,“因為我身上流了好多汗,有汗味,好難聞的。”女兒家的嬌羞,此刻倒是有點顯露出來。
“不會。”他的頭俯到了她的脖頸處。
不會?“什麼不會?”她訥訥地問道。
“你身上的汗味不難聞。”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頸處。一陣麻麻癢癢,混雜著一點疼痛的感覺,朝著她襲來。
“你……”她舌頭打結,整個人猶如石化了一般僵直了身子。
歐陽帝絕直起腰,看著唐顏雨一臉的不知所措,視線移向了她脖頸處的那點他剛啃咬出來的紅斑上。
粉嫩的紅色,在她素白的肌膚上,顯得尤為醒目。
滿意地點點頭,他的唇角揚起了一絲淺笑,“好了,我帶你飛。”
語音落下,他攬住她的腰,足下一蹬,朝著她剛才所指的那棵大樹飛躍而上。
“飛……啊!”徐徐風中,夾雜著她的驚叫之聲。
其實她可知道,有她,他已足矣。
“怎麼樣,向歐陽學武好玩嗎?”鍾容容依舊抽空來唐顏雨的楓閣轉悠一下,順便說著最新打聽來的情報。
“你也知道了?”她的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腦海中又驀地顯現著上午他帶著她飛上樹枝的情景。
鍾容容擺擺手,“這絕日山莊有多大啊,又不是整個蘇州城,想知道事兒還不容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歐陽帝絕根本不介意把兩人的關係公佈於眾。
“要知道,歐陽那傢伙可是很少會教人武功的。”賊賊一笑,她說道。就她所知,歐陽似乎也只教過越眠和莫沙一套劍法而已。
“呵,呵。”唐顏雨乾乾地笑了兩聲,“是啊,他真的很少教人武功。”
鍾容容平時雖然大咧咧,但是女兒家的細心還是有的,“歐陽欺負你了嗎?”她拉了張椅子坐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