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外觀看,只是平平無奇的一道花紋而已。
“疼嗎?”他憐惜地急忙鬆開手,生怕傷到她。
嫵媚反握住他的手,口氣堅決,“我不能讓你受傷。”
他立刻明白了。
“父皇拿我來要挾你?”眉心低壓下來,“你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他?”
“我把心留給你,除了心,什麼都可以不要。”嫵媚的眼波柔如春水,清澈純潔,卻遠比最初相識時更加堅定勇敢。
玄楓的手指為她梳理著耳邊的短髮,“但你沒有問過我,你這樣為我犧牲,我會怎麼想?”
她怔了怔,笑道:“我死了,你會為我哭嗎?”
“傻瓜。”他再度捧起她的臉,溫柔地吻住她的唇。
從未吻得如此深入、細膩、熱烈,彷彿吻進了彼此的靈魂。
她的身體猶如又回到在池中的感覺,軟得沒有知覺,卻又和在池中不一樣。池水是冰冷的,只有當陽光照射水面時,才會感覺到些許的溫暖。
然而此時,她是火,是燃燒在水面上的火,熊熊烈烈地,不知如何熄滅。
意亂神迷之際,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與他,不再是簡單的親吻而已,不知何時,他們擁吻地倒在床上,揉皺了雪白的床褥。她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覺中松褪了大半,露出赤裸的肩膀和淡紫的抹胸。
“你……你要做什麼?”她呢喃著問,聲如其名一樣媚人心骨。
玄楓張開瞳眸,黑眸比平日更幽深,“想不想成為真正的女人,不再做妖?”
“想!”她作夢都想成為人,做他的女人、與他廝守,是她唯一的奢望。
“那就放鬆些,把自己交給我。”
他將她的身體貼得更緊。也許是個冒險,人妖相戀本就不被天地所容,更何況是有了魚水之歡。他們的陰陽之氣不同,血脈之體不同,玄澈一再地警告言猶在耳,那反覆的叮囑絕非虛言。
但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絕不能將嫵媚交給大哥。她是他的人,無論是心還是身,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就算是父皇不允又如何?就算天地不容又如何?就算墮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又如何?就算是灰飛湮滅又如何?
他活了二十六年,有十幾年戴著面具在人前辛苦作戲,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喜怒哀樂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愛一個人和恨一個人有什麼區別。
今夜,這一切的一切他全數拋棄,他要的,只是她——不管是人還是妖,他只認定,她是他最在乎的人!
吻透了彼此的心,也吻透了人妖本不相容的靈魂,他納入她的身體中。
這一夜他們獻出自己的全部,包括心,包括情,包括生命……
清晨的風從窗縫絲絲滲透進來,玄楓支起右肘,俯視睡在枕邊的人。
這是他第三次望著她的睡容了,心境與前兩次截然不同,總令他忍不住想再一次吻她,感受那份柔軟的甜蜜。
他是這麼想的,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被他吻醒,半睜開惺忪的美眸之後,嫵媚沒有立刻清醒,只是將身體更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玄楓冷靜地講述他的計劃,“今日是你與大哥舉行婚事的日子,你要如常地隨著大婚的隊伍去太子府,不能讓父皇看出半點破綻。”
倏然張開眼,她望著他,“你要我嫁他?”
他回身,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
“你彆氣也別急,聽我慢慢和你說。”他坐下來,眼波明亮,聲音清朗,“父皇之所以逼你嫁給太子,是害怕二哥將來會謀反,論行軍打仗,大哥絕不是二哥的對手。父皇希望有一個懂法術的妖精陪在大哥身邊,即使不能左右事情發生,起碼也會在危機時救下大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