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對你,似乎也不放心。”這幾天嫵媚對鳳皇的心思揣摩得最多。“他要挾我,其實是怕我幫你做什麼吧?”
玄楓一哼,“父皇的作法只會令我更加叛離他,既然他的心中除了太子之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那我也無須再為他多保全什麼了。”
嫵媚敏銳地嗅到一絲森冷的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要殺人嗎?”
他垂首,沉默許久後才說:“不到迫不得已時,我不會。”
那些人都是他的手足,即使不是同為一母所生,他還是會留有幾分情面在。畢竟他不想在日後被人說成是靠殺戮兄弟謀權奪位的暴君,即使他真的必須採用這個手段,也一定會名正言順。
就如同唐太宗的玄武門之變。
“還有,你頭上的這道咒,我會想辦法為你去除,你不要私自妄動。”他笑了笑,“你的那個綠影朋友,大概想了不少辦法救你吧?”
“你說綠腰?”她不再隱瞞地點點頭,“她是很想救我,只是還沒想到辦法。”綠腰說去找救兵,然後一去不回,她也不介意,就生怕綠腰為了救她把自己也陷困存這裡。
玄楓最後將面紗戴上,露出秋水般明澈的眼,這雙眼中盪漾著的不是昨晚的春意柔情,而是足以冷徹盛夏的刺骨寒霜。
“記住,大哥手邊會有一罈酒,是我送給他的賀禮,你一定要讓他喝下那酒,其餘的由我安排。”他定到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回身最後叮囑,“等我。”
然後他拉開了門,閃身出去。
外面天色已亮,嫵媚緊張地糾緊衣角,生怕他的行蹤會被宮外監視的人發現。但是外面除了偶爾的鳥鳴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她披衣而起,轉眸問看到放置在梳妝檯上的困脂水粉,和桌上早已提前擺放好的喜服。
再看到這些東西時,她的心不再絕望,十指摸索著還殘留餘溫的被褥,昨夜的溫存猶歷歷在目。
殷紅了雙頰,她的兩腮甚至比額頭那道禁錮還要滾燙。
她已是他的人了!經過人結合的儀式,她不再是情關深鎖的妖靈,被釋放的情潮如決堤之水,一洩洩而出,奔騰氾濫,再無回頭之路。
玄楓由秘道回到自己的府第,推開暗門,剛剛進入書房就見玄澈坐在屋中的太師椅內,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他毫不驚慌,淡淡地問:“不是說要離開皇城嗎?怎麼還沒走?”
“昨夜你去哪裡了?”玄澈盯著他的眼睛,“你的臉上有妖氣。”
玄楓依然沉靜,“既然你已看出來了,何必還問我?”
“你與她……行房了?!”向來鎮靜的玄澈都不免亂了神色,他霍然站起。“你可知她身為妖,與你分處兩界,她的妖氣遠勝過你的人氣,行房一夜你得耗損多少元氣?若你執迷不悟,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在她手裡。”
他無聲地一笑,“原來你也是關心三哥的?這些年向來都是我尋你、找你、愛護著你,我以為你習慣了被人寵溺縱容,從不知如何關愛身邊的人。今天聽你說這些話,三哥很安慰了,不枉費我平時疼你、護你一場。”
“三哥,”玄澈雙眉糾結,手指搭在他的脈上,“你的身體中已有妖氣侵入,必須儘快去除。你坐下來,我幫你運功。”
“不急。”玄楓擋開他的手,“這點妖氣還傷不了我。既然你還不走,那今日的婚宴你也要去咯?”
玄澈看著他,“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是……”
“但是你怕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一定要去看一看,若萬一我行事過分,可當場把我拿下。”玄楓說得很輕鬆。
但玄澈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激動,“三哥,你知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玄楓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