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明鑑,”我大聲讚道。
他絞著我的目光,沉吟了半天,“此計甚好,不過,若是這個臭東西防礙了我,我便要你和她的命。”
“請世子放心,我自然會將她看好。”
我暗中鬆了一口氣,不防嬰兒的小手抓住了段月容的一角衣衫,緊緊抓著不放,口中伊呀不斷,好在段月容倒沒說什麼,只是紫眼睛盯著女嬰看了幾眼,用酬情的刀柄嫌惡地將她的小手挑開,歪著腦袋粗聲道:“這個臭東西叫什麼?”
我抬頭望向天際,殘陽如血,映照著這個不知名的人間修羅場,我想了想,看著段月容道:“她是個女孩,就叫夕顏吧。”
當時我為了救夕顏,便脫口說出這一計,不想卻使得以後幾年裡造成了夕顏嚴重的性別紊亂症,等到夕顏好不容易搞清了男女性別,當她終於嫁給了心儀的丈夫,卻使得她鬧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洞房花燭夜的第二天,給公婆敬茶,她一激動,便叫公公為娘,叫婆婆為爹,她的公婆立刻一蹦老高,場面亂作一團。
瀘州重鎮,竇家士兵盤查嚴?,稍有嫌疑,便將人拉入牢中,這時,城門口出現了一對夫婦,男子的腦門上長著一個大瘡疥,泛著惡臭,拉著一輛斗車,車上坐著一個粗布衣賞的女子,雙目包著繃帶,懷裡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嬰兒。
守城士兵,冷冷道:“幹什麼的。”
那男人操著一口陝北口音,可憐兮兮地說道:“大爺,偶們從西安那裡逃過來的,南詔狗把偶們家全搶了,只剩下我們夫妻倆還有個娃了。”
這時那個嬰兒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那男人諂媚的臉上露出不耐:“賤人,別讓這賠錢貨哭了。”
可嬰兒大哭不止,那男人但罵罵咧咧地脫下鞋,往躺著的女人的臉上狠狠抽了幾下,那女子的臉頰立刻紅了,眼睛更是流出惡濃,一股腐醜之氣濃郁地飄滿城門口,那孩子的哭聲更響,那男人罵道:“你個賤女子,跟著老子幾年,就生了個賠錢貨,只會哭,現在身子也倒了,你倒挪在車上,老子還要拉著你投奔納西的親戚,還有你這個賠錢貨,再哭,偶打死你。”
守城士兵皺了皺眉,本想搜個身,走到近前,這對夫婦一身惡臭,那個男子的大疥瘡上還爬著蛆,心想,萬一身上被這兩個西安佬傳染上髒病什麼的,可划不來,便捂著鼻子揮了揮手,“走啦走啦。”
那男子一臉諂媚,拉著斗車,往前一瘸一拐地走了,那兵士對另一個道:“這幫陝西佬,以前眼珠子都要長在腦門上了喂,說什麼秦中自古不下川,現在還不是跟狗似地逃難到我們巴蜀之地。”
另一個也笑道:“對頭,那些陝西婆娘長得真個不錯,我們玩得倒亦爽啊,那個瞎子女人,若不是眼睛壞了,我看倒也細皮嫩肉的。”
那兵士一愣,跺跺腳:“壞了,那段月容是紫眼睛,莫不是會裝成個瞎子,逃出關去?”
兩人點齊了十人向前追去,那對夫婦早已不見蹤影。
我拉著板車,來到一處山腳僻靜之所,眼前正是一汪泉水,便籲下一口氣,段月容拉下繃帶,指著被我的鞋底板煽了腫得老高的臉,木然道:“你是故意的吧。”
我乾笑了幾聲,趕緊拉了拉他:“兵貴神速,還請段世子加緊趕路才好。”
我們趕緊洗了臉,我扒下了那個大瘡疥,段月容洗著臉,兩人換了件衣服,將斗車拆了,沉在湖中,繞過納西,向赤水前去。
段月容自梅影山莊一劫,加上連日來營養不良的減肥餐,瘦了起碼有十五公斤左右,跟個竹杆似得,平時稍微彎個腰,細皮嫩肉又國色天香的,胸前裝了兩小團夕顏的尿布,裝起女人來還真像,而我長相平凡,平時又大大咧咧的,說話聲音稍粗,扮個男人也不是難事,加之古代娶“大娘子”乃是常事,我們這一天終於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