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可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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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突來的炮響,在兩軍對峙中的寂靜的益發顯得震耳饋聾,猶似那二月晴天一道驚雷炸響,突兀而又蹊蹺。
“清軍炮攻啦!”
“都離箭口遠些!”
“將軍,我們是坐等炮擊還是衝出去拼了?”
此等驚呼聲不絕,孟納爾城中準噶爾蒙古士兵議論連連有些騷動,似對在大炮下猶如坐以待斃的“守城”之策不解。
阿敦整飭了城防,帶著幾名侍衛上得城樓來,示意穆夏把我帶下旗臺。
“看來,你也並沒有例外,再是鶼鰈情深的夫妻也不過爾爾,男人啊……穆夏,把她到安全的地方,別讓大炮傷到她。”阿敦看著我的眼裡流轉著同為女人的憐惜還有一絲……同情?
“讓我就呆在城樓上,穆夏。”下得那高臺,腳有些綿軟,靠在磚頭砌成的城牆上,定定地看著穆夏。
“你想看到他親自攻城?”穆夏用力地搖了下頭,那濃髯跟著甩動,拂到了我的手臂。
“你想著他!他可沒想著你!他是皇帝,只會在那高高的望箭峰的那裡指揮著手下的將軍和這些螞蟻一樣計程車兵攻城。你呆在這裡我還要費心保護你,他可有想到你也可能命喪於炮擊就如同這城樓上任何一個普通計程車兵!”他指著對面山上的龍纛處瞪著眼大吼,泛紅了眼睛。
他的怒視加上那戰場上的確能讓敵人畏懼的熊羆一樣的身形,卻不讓我覺得害怕。我知道他在抱怨,也知道他忿忿的根源。可只能喟然,不能回應。
驀地,鼓聲自南方驟起,密集點急。
“奇怪了,駝城!”
“清軍學我們布起了駝城!”
“他們在搞什麼詭計,不用大炮打我們了麼?”
從城樓上的凹處向外探頭看去,果然幾百頭駱駝被連成一排,卻頂著木板一樣的東西,遠遠看來就似一個平整的移動的直線,看不到駝峰的凹凸。之後是黑壓壓計程車兵,只見五色旌旗搖曳,雷聲隆隆。清軍竟放棄用炮,整馬備鞍列隊而來,玄燁啊……你是傻的啊!
穆夏皺著眉頭看了半晌,放下鏡筒,輕嘆一聲:“康熙的狡詐多謀今天算是百聞不如一見了。”
啊,他何出此言啊?穆夏卻沒再解釋,即刻走了開去檢查城樓上兵士的武器裝備,準備射擊即將邁入射程的攻城清軍。
“阿努可敦傳令,放棄射擊,準備守南門!”
那嗚嗚的號角聲還未停歇,瞬間炮聲雷鳴乍起,腳下的青磚似有生命一般突突跳動,清軍攻城了,可……哪來的大炮?
“穆夏,穆夏!”城樓的的弓箭手得令俱換了武器,往往城樓下趕去,步履頻急,驚慌中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我跟著他們走了幾步,高聲喚道他的名字。至少……在這裡,雖是敵營之地,但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
“你下來做什麼,快上去,目前城樓上最安全!”穆夏騰騰地跑來,移動間帶著風,把我一把拽了上去。
“為什麼?”
“你自己看,我去安排守南門!別下城樓!”朝我手中塞了一隻鏡筒他匆忙而去。
鏡中,我竟然看到了那原以為已放棄使用的紅衣大炮!那“駝城”以駝峰上的木板相連,駱駝背上的板上再鋪設以行軍用的草褥、皮墊。雖在弓箭射程距離可準噶爾弓箭手射出的箭竟是有去無回,全被“吸”在了這駝背上的厚墊子上。這“駝城”的效用就宛若一件掩飾炮營的巨大防彈衣了!
清軍遙遙趕來這麼些奇怪的駱駝竟是為了掩飾“駝城下”的大炮!那亮澄澄的炮筒此刻火光四迸,已經推進到孟納爾城的一箭之地。看這距離不過是這威力無比的紅衣大炮的三分之一射程而已,那只有一個目的……提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