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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準。

大炮放棄遠端而被推進到一箭之地,大炮怒吼著只朝著一個方向——南門低射,這番費勁心思,玄燁……我懂你。

不由破啼而笑,穆夏說他“狡詐多謀”,此刻卻讓我倍感驕傲。

一個藍色的身影跳進鏡中我的視線,心中一哽,幾乎讓我忘記了呼吸,眼底又沒出息地湧上了溼意……是他啊……

西天瀰漫著煙霞,因為炮火產生的塵煙讓光線混混沌沌,遠不如早晨光線那麼澄澈純淨,但我還是一眼看到了他。

駝城掩飾下的炮營後三十米處,玄燁脫下龍袍換上不屬於他身份的將軍戎裝此刻縱馬仗劍……被火槍營、前鋒騎兵營拱衛在中央。

像那隻在草原上高飛的鷹,對前方的獵物冷眼睥眤。

剎那間,我怔怔地立在那裡,忘記時間、忘記此刻的身邊的擂鼓鳴金、忘記過去、現在與未來,只看到夕陽最後殘留的那抹光,彷彿被層層摺疊著,在他甲冑上閃閃發亮。

皇帝…… 御駕“親”徵而來。

*

“我是烏拉山下的女子,不愛女紅獨愛那鷹擊長空……升空!升空!去獨享那做為勇士的光榮!”聽那女聲哼唱斷斷續續地傳來,懷裡的小腦袋立刻探了出來。

“是額吉,額吉在唱歌。”

自清軍攻破了城門後,阿敦把小巴特爾帶到城樓和我待在一起,就再沒回頭。

樓側這間用來放弓箭的小矮房裡,我抱著巴特爾捂緊了他的耳朵讓他聽不到城下震天的嘶喊,也不想讓他看到丁點兒血腥……他還這麼這麼的小。

阿敦的哼唱我也聽到,這歌我曾聽她唱過數次,昔日的歌唱聽來大氣而又豪邁,如今卻只覺得悲滄而又淒涼……唔?我竟能聽到歌聲?

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外面靜了許多,不絕的金鐵交織之聲也早也停歇,只聽得不斷湧入城內的踏踏馬蹄聲頻響。

心下憮然,門破也即城破,孟納爾留守的兵士全加起來也不過數千卻和朝廷近十萬大軍相敵……以卵擊石的後果可想而知,玄燁應該很快就會發現這不過是個空城,阿敦打的不過是個拖延戰而已。

“額吉!“在我懷裡扭動不休的巴特爾已是不耐,掙脫了我的手臂衝了出去,跟著他後面我循聲而去……

卻見城下滿目瘡痍,屍橫滿地,陣陣湧來的血腥讓我發嘔欲吐。

半個時辰的功夫這城破後的孟納爾就宛如地獄……不忍去仔細打量,只是小心地避開腳下……那一個個本是鮮活的生命。

巴特爾哭著跑進被清軍騎兵圈起來的一處地方,那裡……是豎著準噶爾大旗之地,孟納爾城內的點將臺。他的額吉戰袍浴血正半靠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是噶爾丹的王妃,就是她在守這個城讓噶爾丹逃跑的。”一個校尉模樣的軍士給騎兵的一統領說道。

“呸!晦氣,這才發現敵人竟是個娘們!”

“這臭婆娘!拖延時間放走狗賊,將軍為何猶疑,屬下這就去了結了她!”

“慢!上面有令,城中的婦女皆不準動,把她綁了就是。把這小孩兒也一起拿下!”那將軍喝道。

“喳!”

“不許動他們!”氣吁吁地跑下樓來,費力的拉開最前面的那匹戰馬,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擠了進去擋在血泊中的母子身前。

走進去才發現,阿敦靠著的那個人竟是穆夏,滿身血汙早已沒了氣息。

被清軍圍困其中的阿敦卻絲毫不懼,只是低頭瞧著自己的兒子,抹了一把巴特爾的淚臉 “巴特爾忘記額吉的話了?巴特爾是蒙古的勇士,能流血不能流淚。”

“巴特爾不哭,可是額吉,你的臉上也在流淚。”小小的手撫上了他母親的面頰。

“那是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