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家裡很好,你做你該做的事。”
“謝謝夫人了。”他摸摸她的臉。
“老爺去忙吧,我不吵你。”她笑著推開他,讓他忙去。
薛齊回到桌前,翻開狀紙,眉頭又緩緩地蹙攏了。
第10章(2)
京城,都察院御史王武信宅邸,擺了酒菜招待好友。
“王兄,這案子務必請你多多幫忙了。”薛齊抱拳道。
“薛兄放心。”王武通道:“我上頭的左俞都御史很敬佩你,我們還一起討論過你的幾部大書,你下午送了狀子來,我立即上報,他也簽上了,明天應該就會分派查案,我一早再催催,就怕曠日廢時,會出人命的。”
“多謝王兄了。”薛齊亦是擔心具狀人的安危,這才趕來送狀。
“這個江照影的名字很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他是我家慶兒,珣兒的生父。”
“你孩子的生父?不就是你嗎?”王武信轉了一下腦筋,總算記起了這位好友的婚姻狀況,不禁大叫一聲:“啊,是那個江家……”
“正是。”
“薛兄啊薛兄。”王武信這聲薛兄,充滿了無限感懷。
也就是這樣敦厚的至情至性,才能夠為了營救不相識的他,不惜得罪了翟太師,這等恩情是他永遠也報答不了的。
“不管是誰,結識了你,都是福氣。”他舉起酒杯敬他。
“王兄哪兒的話。”薛齊也舉杯笑道:“凡事盡我能力,盡我本分,唯此而已。”
“好個唯此而已,但願百姓和朝廷都有這份福氣。”王武信幹下一杯酒,神色轉為關切。“你再去吏部問了嗎?”
“給你送狀子後,順道過去問,理都不理我,嗟。”薛齊很難得地出口怨氣,“他們總是說,你回去等訊息,有缺就通知。”
“可嘆我官位低微,沒認識什麼大人物,這御史還是皇上點來的,給的有點莫名其妙呢。”
“這是王兄政績卓越,皇上注意到了。”薛齊低了頭,拿酒杯在手掌中轉了轉,“我也不是一定要當官,家裡有田地,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有空寫寫書,也不錯。”
“薛兄彆氣餒,一定有職缺的。”王武信趕忙安慰。
“噯,喝酒吧。”薛齊不想再談,自己倒了一杯酒。“鄭兄他也熬出頭了,聽說在江西按察衙門頗受重用。”
“鄭兄給磨了心志,長進了。”王武信想到曾被貶為他的縣丞,因而結交的好友鄭恕,笑嘆道:“我又何嘗不是?總是受過了傷,這才能琢磨出一條當官的應對進退之道,既能堅守望理念,又能全身而退——不過,還是很難呀。”
談起官場種種,不合時宜的他們又感慨萬千。
“老爺。”門口匆匆跑進了王府家僕,緊張地道:“老爺,有個宮裡的公公要找薛老爺。”
薛齊和王武信十分詫異,立刻來到大廳,一見到那一身正式的宦官服色,立即知曉這是皇上身邊的太監。
“薛大人,您還真難找。”許公公還在抹汗喘氣,“俺差點往宜城去了,聽說您又來京城,再從您家宅子找到這兒來了。”
“勞煩公公一路奔波,這邊請坐。”王武信代為招呼。
“俺不坐了,還趕著回宮覆命。”許公公拉起嗓門,宣示道:“薛齊聽旨,皇上口諭,著薛齊明日未時一刻到文心閣面聖。”
午後,薛齊一身布衣進宮,拜見了當今皇上。
“薛齊,平身,今天君臣談心,不拘大禮。”皇帝示意太監擺上椅子,微笑道:“你坐。”
“謝皇上。”薛齊戰戰兢兢坐了下來。
文心閣是皇上批閱奏章,召見內閣大臣問事之地,皇上找這種地方跟他“談心”,恐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