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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遺,他倆都說不打了,剛才那些已經想要人命的弟兄們齊齊罷手。讓他們走,他們真就扔下傢伙走,沒一個敢吵著要繼續打的。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大哥。身手好下手狠有什麼用?再好再狠也不過是一個人。真想成為江湖大哥,就要在小弟面前擁有絕對的權威,說一不二!在東霸天和盧松之後,我市再也沒出現過如此有權威的大哥,就連日後的李老棍子、趙紅兵、張嶽也全不行,他們都管不太住手下。

走的人分兩類。一類是傷得重的,另一類是被剛才的惡戰嚇得肝顫的。雖然這兩群硬茬子表現出來都是兇悍,但是膽小的還是不在少數。有些時候人在危險當時不覺得害怕,冷靜下來一分鐘開始後怕。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在後怕:我剛才要是一紅眼殺了人怎麼辦?我要是剛才被那斧子掄到脖子上怎麼辦?

人都是肉長的,除了東霸天這樣有點喜歡自虐的人以外,有幾個人能做到經歷了剛才那大場面事後不哆嗦的?沒幾個。

土匪大院的人從公園的正門出去了,東霸天的人從公園的後門出去了。剛才追人追得遠而且沒受傷的人也陸續都回來了,各自站在自己的大哥身後。盧松和東霸天身後,各站了二十多人。

冰面上,除了血汙,還有沾了血的兇器。

寒風中,盧松又說話了:“這事兒,本來是咱們倆的事兒,不該牽扯這麼多兄弟。”

“對,就是咱們倆的事兒。”東霸天順過了氣,剛才他差點兒被盧松掐死。

“再打下去,損傷太大,誰都是爹媽生的,憑啥給咱們倆玩命。這樣吧,咱們倆單挑吧!”

“行!”

“兄弟們,把傢伙都扔了,全扔!”

“扔!看我們倆的。”

“姓馮的,敢立個生死狀嗎?”

“立!”

那個年代不但農民法律意識淡薄,就連城市人法律意識也相當淡薄,盧松和東霸天都以為只要立個生死狀,那麼法律就不會追究。其實咱們中華人民共和國啥時候承認過“生死狀”這東西啊!

可是連個筆桿子都沒有,拿啥立生死狀啊?這些人都是拿兇器來的,誰打架還帶管筆過來?

“你們聽著,我和盧松立了生死狀,誰死誰倒黴。”

“誰死誰倒黴!”盧松兩條又黑又重的眼眉揚了揚,可著嗓子重複了一遍。

“都退後!”

湖面的中間,就留下了東霸天和盧松倆人。

“文鬥還是武鬥?!”盧松問。

操!盧松居然想到了文鬥!

啥叫武鬥?!倆人拿相同的武器火磕,誰把誰幹倒誰牛逼。就是剛才那打法,那就叫武鬥。

啥叫文鬥?!倆人拿相同的武器,你給我來一下,然後我再給你來一下,規則是誰也不許擋,誰也不許躲,誰也不許兩連擊,誰先倒下了或者誰服軟了誰輸。

看來盧松這人就是愛耍光棍。昨天耍光棍沒能耍過東霸天,今天還要耍光棍!文鬥不是耍光棍是幹什麼?據說,在這次文鬥之後,文鬥開始在我市的混子間流行。但只流行了一年,八三之後,我市再也沒人文鬥過。因為文鬥這東西,一個巴掌拍不響,起碼得倆亡命徒才行。而且,文鬥這東西似乎也不太適合情感和心智健全的人,正常人誰幹這事兒啊!?

幹這事兒的人都是半個瘋子。

但不管怎麼說,東霸天跟盧松這場文鬥雖然無數次被模仿,但是卻從未被超越。這是一個高度,一個高峰,這高峰由這兩位江湖大哥共同締造,缺了誰都不行,換了誰都不行。

“文鬥!武鬥你不是我的對手!”

“操!文鬥就文鬥!”

“你把我幹倒了,那倆娘們兒還歸你!”東霸天指了指人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