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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還連著各種我不認識的儀器。平臺上半部分甚至還是微微向上傾斜的,好像我在上面躺了好幾天,因為無力起身而假借外力。

我有點害怕了。

莫非我無意識的時候病情惡化了?

但是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呢?ct室不是隔著一面牆就有醫護人員監控麼?我醒來到現在起碼已經有五分鐘了,我拆掉了這麼多東西,怎麼會沒有人衝進來阻止我?

……我的室友呢?他也不管我了麼?

我懷著一種被拋棄的絕望開啟了沉重的旋轉門。

門外的走廊很乾淨,很白。

但是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我現在低頭揀到一張報紙,上面寫著喪屍入侵、人類毀滅,或者在透過玻璃門的另一面,看到一大群手舞足蹈嗷嗷亂叫的喪屍,啃噬著少女新鮮的肚腹,我也不會太意外。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白色的燈管,白色的通道,白色的病房門,一切都是純白的,窗明几淨,一塵不染。病房門的後面,也都沒有人。通道是封閉的,我想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有些病房門開著,我只要走進病房,走近那些窗臺,就可以看見,可是我不敢。我只敢偷偷瞄著裡面,窗外一片漆黑,好像是深夜。而病床床頭櫃上的外賣開啟了一半,一次性筷子拆開了放在一邊,被子向一側摺疊,好像病人只是起床去上個廁所,下一分鐘就會回來吃他的夜宵。

接連幾個病房都是這樣。生活化的場景被切斷了。病人離去,再也沒有回來。醫生也是如此。他放下了開了一半的處方單,還從容地摘下了眼鏡。他們去哪兒了呢?

我一個人好像被整個世界遺忘的幽魂,戰戰兢兢經過了護士臺,護士臺上砌了杯茶,用的是電磁爐,茶在冒著熱氣,電磁爐卻熄滅了。

我驀然想起昨天半夜零點四十三分,時間在我面前驟然停止的那一瞬間。

又一次?

我下意識地去尋找鐘錶,沒有找到。

這個醫院裡,這一層,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顯示時間的東西。這很奇怪。不止時間,日期都沒有。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我現在更害怕了。

我打算繼續往前走,從走道中央的樓梯下樓,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可是我剛抬步,突然之間,我右手邊的護士臺,電話響了。

我嚇了一跳。這個地方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連呼吸聲我都覺得吵,然後它突然鈴鈴直響,我差點被嚇得靈魂出竅。我很害怕電話鈴聲會驚醒什麼可怕的東西,大氣都不敢出,只當自己不存在,在原地激靈了大概一分鐘左右,才發現似乎除了電話鈴聲別無其他,才敢稍微有所動作。

我找回點理智,想了想,覺得既然已經在這種場景裡了,那這個電話肯定是打給我的。

我雖然膽小,不過還頗看過幾篇恐怖片。我傻我才接他,天知道這電話線對面是什麼東西,會不會順著電話線爬出來。

於是我埋頭就走,權當自己是路人甲。

我又走了幾步,電話沒聲了,很安靜。

然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生生頓住,不敢走。我有點奇怪。因為醫院現在很奇怪,而電話就這麼正常地“打不通…掛掉”,讓我有種它要發大招的感覺。

我等了一會兒,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戰戰兢兢地繼續往前走。等我走到護士臺之後頭一個病房的時候,電話鈴又響了。

這一次,不是從護士臺傳來的,是從離我最近的那兩個病房裡,同時。

靠,我就知道不會有那麼好的事,在這兒等我呢。

我終於想起來跑。這兩個電話此起彼伏交錯的鈴鈴聲讓我覺得在催命。

但是,隨著我快跑,整條走廊以我為中心,開始響起無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