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傘先生”獨孤維獰笑一聲:“小輩自速其死!”右腕一抖,鐵傘“蓬”地張開,同時數十縷細如牛毛的藍色光芒,自傘柄一端電射而出!
雙方的動作都是迅速至極,距離也不過尋丈之間,是以這數十縷藍色光芒,甫一射出,即告全數中的,射進了嶽龍飛的胸腹以內!
“鐵傘先生”獨孤維心中狂喜,將鐵傘一合,打算等嶽龍飛墜落之際,好迎頭痛擊,另一方面,功凝左掌,準備應付朱潤波出手搶救……”
那知朱潤波好像不曾看見一般,依然負手含笑站在一旁,毫無出手搶救之意!
在空中的嶽龍飛,卻發出了一聲大喝!
這一聲大喝,並不是受傷疼痛的呼喊,而是足以令“鐵傘先生”獨孤維魂飛魄散的喝叱:“鷹犬納命!”
聲如霹靂,動作如龍!
“鐵傘先生”獨孤維還未來得及想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手中的鐵傘已被嶽龍飛一手抓住,同時,眼前精虹電耀,屠龍劍的鋒芒,距咽喉僅有數寸,只覺寒氣砭骨!血脈俱凝!在這情形之下,他除了瞑目待斃,那還有其他辦法!
誰知,就在眼簾一閉之際,耳邊突然聽得嶽龍飛低聲說道:“念你初作鷹犬,惡跡未彰,饒你一死!”
話聲甫住,咽喉間的寒氣立告消失!
“鐵傘先生”獨孤維雖然死裡逃生,但卻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將他放過?
也就在他心念電轉,而眼睛尚未睜開的瞬間,耳際已傳來“西溟雙兇”的齊聲大喝:“動手!”
喝聲起處,周圍立時一陣崩簧亂響,“嗤嗤”之聲大作!
繼聽朱潤波發出一聲鸞鳴般的震耳長笑,“嗤嗤”之聲頓息!
這一切事情,說來話長,但實際上僅不過一剎那之間,而“鐵傘先生”獨孤維的眼睛業已睜開!
只見嶽龍飛橫劍綽立身前,臉上籠罩著一層肅殺之氣,面朱潤波卻依然負手含笑,似乎適才並未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
“西溟雙兇”則神色緊張地連連對四周揮手作勢。
“鐵傘先生”獨孤維目光一掠,心中已明白方才之事,乃“西溟雙兇”趁他落敗及嶽龍飛與朱潤波因獲勝而心神鬆懈之際,發動隱伏四周的黑衣鐵衛出手突襲。
但從那一陣“飛星毒弩”射來的情形判斷,顯然連他也一併包括在目標之中,“西溟雙兇”這種措施,其目的何在,哪還用得著仔細推敲?
“鐵傘先生”獨孤維思忖及此,不禁羞怒交進,霍地轉身,戟指“西溟雙兇”,厲聲喝道:“你們兄弟是什麼意思?”
黃衣老叟瞧了紅袍老叟一眼,然後懶懶地答道:“獨孤兄適才業已落敗,性命堪慮,愚弟兄遂略微勞,助兄臺一臂而巳!”
“鐵傘先生”獨孤維怒道:“我已有言在先,誰要你兩個多事?”
黃衣老叟乾笑兩聲,道:“愚弟兄念獨孤兄,同是一殿之臣,何況獨孤兄聖眷方殷,是以不能見死不救,獨孤兄莫要誤會了!”
“鐵傘先生”獨孤維哼了一聲,方待開口……
朱潤波已大笑接道:“好個聖眷方殷,難道‘鬼杖仙翁’屠遠志及一干黑衣鐵衛,在北天山‘丹心峽’前,慘遭玄燁毒斃之事,也算是聖眷方殷嗎?”他面容一斂,正色道:“獨孤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屠遠志前車之鑑,甚望閣下能幡然覺悟,勿重蹈覆轍才好!”
“鐵傘先生”獨孤維聞言,轉身厲聲道:“朱潤波,你這無父無君的叛逆,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語,須知屠遠志伏誅,乃因他心懷異志,現今我獨蒙聖上恩寵,怎會蹈他的覆轍?”
朱潤波微微一笑,道:“適才那一陣‘飛星毒弩’,若非我和小徒早有防備,恐怕獨孤兄已蒙玄燁的恩寵,追隨屠遠志於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