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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九月,序屬三秋!
潦水盡,寒潭清!
深夜,空際寒星點點,映照著八百里洞庭一湖的水面,微波不興,平滑如鏡委實清幽已極!
這時,在城陵礬附近湖濱,一列高出水面數丈的危崖上面,有一位身材清癯,貌相慈祥白衣老叟,面湖盤膝跌坐。
老叟的背後,垂手侍立著一位年紀二十二三,劍眉星目,英挺無倫的青衫少年。
白在老叟的兩道炯炯眼神,深深凝注湖面,似乎有所尋覓和期待,青衫少年則不時掉頭四顧,神情顯得有些焦灼不安。
夜露漸重,湖面上,也開始籠上一層層淡淡的薄霧,時間已將近子夜。
青衫少年似乎已忍耐不住,輕輕叫了聲:“恩師!”
白衣老叟收回凝注湖面上的目光,回頭含笑道:“什麼事?”
青衫少年躬身道:“今天已經是九月初一,離南嶽紫蓋峰頭,滿虜修建的‘順天禪寺’的開光典禮之期不遠……”
白衣老叟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早點趕去?”
青衫少年恭聲答道:“恩師明察!”
白衣老叟笑了笑,又道:“我們到這城陵磯來,已有多久了?”
青衫少年應聲答道:“自從我們動身南下,上月中秋佳節抵達此地,到今天已有半月之久了。”
白衣老叟點了點頭,含笑道:“你可知為師在此逗留半月的用意嗎?”
青衫少年默然半響,俊臉上微現窘色,囁嚅答道:“徒兒愚昧,還望恩師明示!”
白衣老叟目注青衫少年,道:“你是否還記得中秋之夜,為師和你在此地賞中秋月華之際,這湖面上可有什麼奇異的地方?”
青衫少年聞言,垂首沉思了一會,抬頭道:“徒兒記得那晚上,將近子夜時分,這湖面的薄霧,似乎忽然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紫霞,當時,徒兒以為這是月華的反映,所以並未在意,不知是否就是恩師所指的奇異的地方?”
白衣老叟點頭道:“正是,那層淡淡的紫霞,並非月華的反映,為師懷疑極可能一柄古代神兵,即將出世時所發的劍氣!”
青衫少年詫道:“劍氣?“
白衣老叟點頭道:“不錯,須知大凡神物利器,若沉淪年代過久,到了應運之時,或是將遇明主之際,都會預先有劍氣顯示,這種事跡,稽之古籍,大多有詳細的記載,故此為師特地暫留守候,看個究竟。”
青衫少年道:“恩師所見,自然絕對正確,但徒兒記得古籍中有關劍氣顯現的記載,說是劍氣上騰的時辰,均在朔、望之夜,假如今晚劍氣雖按時顯現,但神物並未到出世之時,那麼……”
白衣老皇笑道:“你是怕今晚如果神物不出,便須再等半月,而擔心誤了重九南嶽之行是嗎?”
青衫少年躬身道:“恩師明察!”
白衣老叟喟然道:“為師何嘗不知道神物利器,得自天授,但惟恐萬一落於清廷鷹犬之手,則後果不堪設想,故此才在這裡停留下來,一方面碰碰機緣,一方面是在監視有無清廷鷹犬得知此事,前來護奪……”
話猶未了,陡聞“嗤”的一聲冷笑,發自右側十數丈外的一堆崖石後面,劃破靜寂的夜空,聽來刺耳之極!
青杉少年聞聲側顧,大喝道:“什麼人敢在此偷視竊聽?”
只聽崖石後面,一個沙啞的聲音,曬然道:“嶽龍飛小輩,你還不配開口!”
白衣老叟啞然失笑,拂衣而起,遙對崖石拱手道:“石後是何方高人,肖恕小徒無狀,不知朱潤波是否配得上請尊駕現身相見?”
岩石後面又傳出一陣“嘿嘿”冷笑道:“堂堂亡明遺裔,‘丹心峽主’,當然配得上!”隨著話聲,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