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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兒有巫女?哪兒有海神?哪兒有少女?”原來“我一個人在地中海里做夢”。小說的幾個層次都瀰漫著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既有奇異的故事,又有哲理的氣息。 《鬼戀》寫“我”在冬夜的上海街頭偶遇一位自稱為“鬼”的冷豔美女。“我”被她的美麗聰敏博學冷靜所深深吸引,但交往一年之久,她始終以人鬼不能戀愛為由,拒絕與“我”戀愛,使“我”陷入萬分痛苦。直到“我”發現她確實是人不是鬼後,她才承認:“自然我以前也是人……還愛過一個比你要入世萬倍的人。……我們做革命工作,秘密地幹……我暗殺人有十八次之多,十三次成功,五次不成功;我從槍林裡逃越,車馬縫裡逃越,輪船上逃越,荒野上逃越,牢獄中逃越。……後來我亡命在國外,流浪,讀書,……我所愛的人已經被捕死了……但是以後種種,一次次的失敗,賣友的賣友,告密的告密,做官的做官,捕的捕,死的死,同儕中只剩我孤苦的一身!我歷遍了這人世,嚐遍了這人生,認識了這人心。我要做鬼,做鬼。”當“我”勸她一同做個享樂的人時,她離開了“我”。“我”大病一場,痊癒後去住到她曾住過的房間,“幻想過去,幻想將來,真不知道作了多少夢”。小說情節撲朔迷離,氣氛幽豔詭譎,人物的命運和歸宿令人久久難以釋懷。 抗戰以後,徐訏在蟄居上海孤島期間,創作了《荒謬的英法海峽》、《吉布賽的誘惑》、《精神病患者的悲歌》等中篇,集中體現了他對理想人性的追求,確立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 《荒謬的英法海峽》寫“我”在英法海峽的渡輪上,感嘆資本主義國家把大量金錢用於軍備和戰爭,突然輪船被海盜劫持。在海盜居住的島上,沒有種族、階級和官民之分,人人平等,首領也要在工廠上班,沒有商店和貨幣,一切按需分配。“我”在島上經歷了一場奇異的愛情,最後發現又是南柯一夢,不禁嘆息:“真是荒謬的英法海峽!”小說以夢境和現實的對照,表達了對現代文明的批判和反省,並顯露出對夢幻藝術的偏愛和依戀。 《吉布賽的誘惑》寫好奇的“我”在馬賽聽從吉布賽算命女郎羅拉的指點,去觀看一場美中之美的時裝表演,並對模特潘蕊一見鍾情。幾經屈辱誤會磨難之後,終成眷屬,共回中國。但潘蕊與“我”的家人和中國的環境格格不入,日漸寂寞和憔悴,“我”又與潘蕊重返馬賽。潘蕊擔任廣告模特後如魚得水,容光煥發,而“我”卻陷入孤獨和妒忌之中。這時,又是吉布賽人樂觀樸素的生命哲學啟發了他們,他們與一群吉布賽人一道遠航南美,以流浪和歌舞享受著大自然的藍天明月,感受著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所謂“吉布賽的誘惑”,就是自由的誘惑,自然人性的疑惑。 《精神病患者的悲歌》寫“我”應聘去護理一位精神變態的富商的獨女。這位小姐受家庭沉悶的空氣所壓抑,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有無私的愛,常常出入下等舞廳酒館以求發洩。“我”按照醫師的指示,表面上是富商的藏書整理員,暗中接近小姐,取得她的信任。侍女海蘭為治癒小姐的病,積極與“我”配合,並與“我”產生了愛情。不料小姐也愛上了“我”,海蘭為成全他人,在與“我”一夕歡愛之後服毒自盡。小姐深受震動,病癒後入修道院做了修女,“我”也矢志不婚,到精神病院就職,把靈魂奉獻給人群。小說情節波瀾起伏,宗教式的人格昇華出一種淨化的藝術氛圍,在解剖人物心靈方面也頗見功力。 1943年,徐訏在重慶《掃蕩報》開始連載40萬字的長篇小說《風蕭蕭》,立刻風靡一時,“重慶江輪上,幾乎人手一紙”。加上這一年徐訏的作品名列暢銷書榜首,故而1943年被稱為“徐訏年”。假如有一部“重慶文學史”的話,這一年是值得大書的一年。 《風蕭蕭》仍然以作者慣用的獨身青年“我”為故事的視角和核心。“我”是生活在上海孤島的一位哲學研究者,在上流交際圈裡結識了白蘋、梅瀛子、海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