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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電影裡張玉勤此時的表情不可謂不陰森,她的微笑在此時顯得尤為可怖,使人望之遍體生寒。

究竟片名的《惡魔》,指的是駱慎這個殺人兇手,還是指的是,失去了女兒珠珠之後,淪為《惡魔》的張玉勤?

事實上她此時麻木的神情,面對駱母的哀求無動於衷的樣子,甚至帶著欣賞自己作品的神情,無一例外的,與先前被張玉勤叫破了殺手身份的駱慎表現是一模一樣的!

她的手裡只是缺了那根點燃的煙而已。

“原諒?”張玉勤微微的笑,聲音輕飄飄的:“我沒有資格原諒任何人,能原諒他的,只有被他殺死的珠珠。”

而她要做的,僅只是把駱慎送去讓珠珠審判而已。

她從這間佈滿了罪惡的染織廠裡出來,每走一步,腳步就更輕快一些。

她不在意駱慎與他母親之間誰能活下來,因為無論是誰活著,都會跟她一樣,體會到痛失至愛的感覺。

不,他們應該比她更痛,因為至親之人是死在對方的選擇裡。

張玉勤越走越快,她很快離開了這片染織廠,全身沐浴在陽光裡。

當初的陽光不能穿透家裡的那片陰霾,不能照亮她的心靈,此時她卻再無任何顧忌。

她甚至哼起了歌聲,走過荒蕪的廠區,進入鬧市。

這些熱鬧的地方,她以前是從來不來的,珠珠失蹤之後,她整個人都失去了意義,可此時她卻放任著自己,遠處的廣場上,一群孩子正圍著雕像玩耍。

這些活潑而天真的孩子們最大的不超過十歲,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如果珠珠還活著,今年也應該像這麼大了,會拉著她的手撒嬌,喊她媽媽的。

“阿姨。”張玉勤想得出神,卻有隻柔軟的手將她拉住,她渾身一震,低下頭時,就看到一個小女生向她招手,示意她低下頭:

“您受傷了嗎?”

她滿臉血伽,是與駱慎的搏鬥中受傷的。

張玉勤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可是她感覺不到疼,她的感受早就隨著珠珠的去世而逝去,她摸了摸臉,此時應該腫得十分嚇人。

小女生踮起腳尖為她吹氣,絲毫感覺不出眼前這個女人先前還心狠手辣的奪去一條人命。

“不疼嗎?”

“不疼。”張玉勤有些僵硬的笑著搖頭,她在這小女生面前顯得有些狼狽,這些純潔善良的孩子,讓她覺得自己滿身罪惡與汙穢,卻又讓她難以抗拒,使她想起自己的女兒。

“您一個人嗎?”

小女生還有些擔憂的問她,張玉勤頓了頓,目光慢慢變得如水似的溫柔,落在女孩兒臉上,她與珠珠年紀相似,她仰起臉關切的表情,像極了她的女兒。

“不,”她輕輕的搖頭,蹲下身,與小女生平視,認真的回答她:

“我還有個孩子,只是不在我身邊而已。”

那一刻她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卻使舒佩恩感慨不止。

張玉勤說出這句話時,劇場內響起一些人輕輕的抽泣聲。

她低垂著頭微笑著,眼睛裡似是水光若隱若現的。

電影院的燈光亮了起來,螢幕上張玉勤的這張臉被定格。

《惡魔》片尾曲的聲音響起,舒佩恩覺得意猶未盡,並沒有起身。

電影院中坐著的人都與他一樣,大家不知道是在等待著什麼,卻默契的沒有站起來,而是固執的等著電影主創人員的名單出現,直到最終十分鐘的音樂放完。

舒佩恩有些悵然若失,電影確定完了,可他看完卻心中如貓抓似的。

他還想要知道最終駱慎與其母的選擇,究竟是誰活了下來,會不會再對張玉勤展開報復,可是舒佩恩私心裡又覺得無論活下來的是誰,對於張玉勤來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