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看到張玉勤不顧自己受傷,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廢舊鐵水管往駱慎身上砸,一副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他的手掌也不由自主的握緊,手心裡冷汗涔涔。
鐵水管砸打到人身上時發出的聲音,透過極佳的音響效果傳進每一個觀眾耳朵裡,拳拳到肉,一聽就非常的疼。
這樣的情景,給舒佩恩一種不像是在看電影,反倒是像在看一場真實血腥的搏鬥紀錄片的感覺。
可十分過癮。
每一次張玉勤的出手伴隨著她的怨恨,她不要命的打法很快令駱慎傷痕累累,失去了行動力。
她喘著氣,扔了手裡的鐵管,將要死不活的駱慎拖了起來,這會兒的張玉勤自己都搖搖欲墜,可她行動仍舊十分堅定。
“我為你選的地方,也是染織廠,你是不是覺得很有緣份?”
她受傷不輕,但卻仍笑著問駱慎。
那張臉龐被打得有些面目全非,那種疼痛的本能反應應該不是偽裝而已。
就算有化妝師的化妝加持,但江瑟身上應該也是掛了彩的,她走動間一瘸一拐的動作,增加了劇本的真實性。
駱慎滿頭是血,聽了這話卻笑出了聲音。
“是很有緣份,你的女兒就在這裡被我砍成數截的。”他咧著嘴笑,血混著汗湧進他嘴裡,將他牙齒每一處縫隙都填成醒目的紅色:
“有煙嗎?”
他問了一聲,張玉勤沒理他,還在翻自己帶來的東西。
“她當時還在喊‘媽媽’,”他有意激怒張玉勤,觀眾的憤怒到了此時燃到極點,這個變_態而血腥的殺手印象已經深入人心,張玉勤沒有發怒,她只是將駱慎牢牢綁緊,平靜的道:
“沒關係,之後你也會喊媽媽_的。”
這間染織廠原本就處於即將被社會淘汰的地步,瀕臨破產的邊沿,挖出屍體之後更是成為警方盤查的重點地方,老員工都害怕這裡,廠裡出了人命,領導無奈只好下令暫時停工不做事,人都撤了個乾乾淨淨,是適合殺人犯罪的好地方。
駱慎的母親被推了出來,她年事已高,雙眼含淚,與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兒子面對。
當看到母親的出現時,駱慎臉上已經很難維持住笑意了,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相反之下,張玉勤露出一個笑容,將母子兩人推得更近。
第四百五十五章 惡魔
電影裡,駱慎母子被推上一個死亡天平,雙方脖子上各拴著一根要命的繩子,腳後各壓著維持大家重量的磚石。
要想維持住另外一個人活命,雙方必須踮起腳尖,維持對方脖子上的繩子長度,使人有喘息之機。
這是一場人性的較量,誰想要活下來,對方都必須要死。
張玉勤的報復,將兩母子推到一個可怕的選擇境地。
“求求你饒了我兒子……”
駱慎的母親還在求饒,面對這樣艱難的決擇,哪怕惡毒如駱慎,也不由慌了心神,一面是死亡,一面是他的母親。
他可以輕鬆自如的殺死珠珠,殘忍的將她分屍,可在面對生養自己的母親時,卻很難狠得下心。
駱母還在為他求情:
“請你原諒他吧,原諒他吧,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母親……”
張玉勤微笑著,欣賞著這一切。
看到這裡,舒佩恩突然覺得渾身發麻,事實上劇情進展到現在,已經沒有意外的是趙讓在進行收尾。
舒佩恩與電影院裡所有人的感覺一開始都是一樣的,堅定的認為隨著劇情的發展,片名所稱的‘惡魔’應該指的是駱慎。
畢竟他殺害女童,且手段殘忍,毫無悔改之意,面對受害人還極為囂張的進行挑釁。
可舒佩恩現在卻又開始懷疑起趙讓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