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謝憑寧的事,她反倒對我百依百順,就算是對一個帶綠帽子男人的一點補償吧——話又說回來,那蛋糕我是真的很喜歡,待會你可以嚐嚐,如果到時你還有胃口的話。”
旬旬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那個見鬼的栗子蛋糕,好不容易說出句話,卻發現自己口中異常乾澀。
“他們經常……經常這樣嗎?”
“那也要看我是不是經常外出不歸。”池澄牽起唇角乾笑兩聲,“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好打發。”
“那你今天是去了哪裡?”
“去見我在本地的親戚。”
“你在這兒還有親戚?”
“有,不過都是王八蛋。我媽有個在這土生土長的表弟,也就是我的表舅舅。佳荃也知道這個人,我告訴她,我要把表舅過去欠我們家的債討回來,估計會回得很晚,她對這個沒興趣。”
“表舅舅,說得像真的一樣。”旬旬譏誚地重複道,她聽說說謊要注重細節,從這點上來看,池澄是個中高手。“你又憑什麼知道謝憑寧今天一定會來?”
“這容易,我看了佳荃的手機。”池澄伏在椅背上笑著說,“我還告訴酒店大堂的門童,今天我要給我的女朋友一點驚喜,順便也給了他點好處,所以。今天佳荃在酒店裡每一次進出,我事先都會收到提示,你可以放心。”
旬旬低聲道:“放心?”他說得如此天經地義雲淡風輕,就好像他真的是在為心愛的人準備一個意外的派,誰想到卻是設的一個甕中捉鱉的局。若如他之前曾說的那樣,記恨是因為曾經愛過,那他現在這番煞費苦心,想必當初也並非沒有動過真感情。
“你和邵佳荃是怎麼認識的?”磨人的等待中,旬旬問起。
“你真想知道?”池澄轉著手裡的酒杯,冰塊滴溜溜地發出碰撞的聲音。他說:“我是在健身房裡遇見她的,那時我在那裡做兼職,她不認識我,我總在一旁偷偷看著她,我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就像酒裡的冰塊一樣,越來越小,一點點地融化掉……”
旬旬不由得依照他的描述去想象當時的場景,那應該是一個很動人的畫面,可惜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也許是無法把眼前飛揚跋扈的人和角落裡悄悄注視意中人的少年聯絡起來,還有,他為什麼要到健身房裡做兼職?
她本來想問來著,卻在這時留意到,說話間,他杯裡的琥珀色液體又見了底。不知是因為旖旎的回憶還是酒精的關係,他的眼角微微泛著紅,帶笑的時候,那笑意也是輕飄飄的。
“池澄,不許再喝了,把酒放下!”旬旬再度警告道。
池澄起身朝吧檯走,邊走邊回頭對她笑道:“放心,我量好著呢。要不要給你也來點?”
“我是說真的,別喝了,至少現在別喝!”旬旬跟過去想要勸住他。
“錯,現在才正是值得喝一杯的時刻。”池澄轉身時,手上竟真的多了一杯。“你想,待會只要你用力推開房門,譁,精彩的好戲就呈現在你的面前,然後你就解脫了……來吧……這點是喝不醉人的……”
旬旬忍無可忍地避開他遞到她胸前的酒杯。
“叫你把杯放下,你聽見沒有?”
“你喝一口我就放下。”
“你再胡鬧我立刻就走!”
“走去哪?回家繼續做賢惠大度的糟糠之妻?”
“拿開!”
“就一口。”
“放下……啊!”
“呀……”
兩人就著酒杯推搡間,不知是誰的手力度過了頭,杯口的方向一偏,裡面的酒統統傾灑了出來,夾帶著冰塊,潑在旬旬胸口的衣襟上。
那陣涼意襲來,旬旬頓時垂下雙手,頹然地暫時閉上眼睛。她後悔為什麼不離他遠一點,不,她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