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汝縣。
沒了那些生著膿瘡的乞丐,白玉鏢局鏢師們不由放鬆了下來。
張子龍看著縣城內人來人往,擺攤的,耍雜技的、賣身葬父、頗為熱鬧。
韓彪領著一眾鏢師到了桃酒源,桃酒源並非春樓,而是灼熱酒坊的下線酒鋪。
掌櫃於莎三十多歲,穿淡綠綢衫,面板白皙,風韻猶存,一見面就埋汰韓彪,道:“老彪,你這也真是的,領著這麼多兄弟過來住,也不提前吭聲。”
韓彪道:“好妹子,這不是這次活兒緊,沒來得及提前跟你講。”
於莎翻了翻白眼,隨後掃了一眼旁邊少年道:“老彪,他便是你去年新收六徒弟吧!”
韓彪道:“小龍,還不見過你於師姑。”
於莎一臉不悅道:“不必了,我可擔不起南陽城大名鼎鼎風生水起腎虛公子的師姑。”
張子龍也沒惱,笑呵呵道:“見過於師姑。”
他早聽金榮提過,這個於莎和韓彪關係匪淺,四年前差一點成了他們的師孃,結果卻被鐵娧橫叉一腳將她擠到汝縣這個小縣城。
而他又是被鐵娧介紹進去的。
自然而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念在這個少年懂禮數份上,於莎朝旁邊丫鬟道:“給這個腎虛公子安排一個上等房間。”
頓了頓,她又想到白玉鏢局內似乎還有一個那騷狐狸的狗腿,輕哼一聲,衝著另一個丫鬟道:“把那個叫馬兆的安排到柴房過夜。”
馬兆:“……”
他孃的!
“不必了,師傅,我出去住。”馬兆冷聲走了出去。
……
寒夜,新月如勾,銀河如帶。
桃酒源,上等房間。
張子龍吹滅油燈,剛剛脫衣躺在床上,忽地一道黑影從敞開窗戶一掠而進。
嗯?
張子龍本能去握床邊放的鬼畜錫杖,忽地一隻毒蟲從上面落到他的臉上,似是蠍子,尾部高翹,毒針朝臉紮了下去。
尖細尾針卻連連他的臉皮都沒能扎破,反而被彈飛了出去。
“貓哥,你不是去徽京了嗎?”張子龍輕吐一口氣道,望向屋頂橫樑。
一道人影伏在上面,衝他微微頷首,歉意道:“不好意思,習慣上樑了,本以為你腎虛公子是個花花腸子,結果太令我失望了。”
張子龍從床上起來,重新點亮油燈,嘆聲道:“貓哥,下次能不能敲門進,說吧!你大老遠從南陽城追過來,有什麼要事?”
貓七從橫樑上躍下,臉色沉道:“小魔女失蹤了。”
張子龍先是愕然,而後臉色漸漸難看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貓七低聲道:“昨天上午發現失蹤的,我估計應該是前天晚上被人掠走了。”
張子龍心思如電,瞬間猜出貓七過來的目的,吃驚道:“貓哥懷疑我們押送的那口箱子內裝著薇薇。”
貓七一臉寒氣道:“城內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看到華薇薇的蹤影,而你們押送的這口銅箱嫌疑最大了,金主是誰?”
張子龍回道:“錢連的侄子錢四同。”
貓七眉頭一挑,咬牙道:“錢家屬於月胤系,而錢連更是月胤系的三號人物,現在看來錢家極有可能想透過綁架小魔女,來脅迫華爺。”
張子龍心底一沉,沒有接話,坐在床上斟酌了一下,箱子鐵定放著邪門宅院裡面的髒東西,會不會也有薇薇本人。
貓七沉聲道:“蟲十一,老彪雖說是你師傅,但那銅箱是錢家的貨物,他自己都沒膽子敢動,更別提讓你動了。”
張子龍果斷道:“貓哥,華嵩是我叔,她女兒的事情我豈能坐視不理。”
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