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阿明的欺負,但只要之瑛在場,之瑛便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幫忙,哪怕是海紅錯了,之瑛也會故意袒護。之瑛如此保護海紅,這個之揚對待自己的三個妹妹有關。在之揚家裡,妹妹們即使錯了,之揚也會讓著。之揚是榜樣,之瑛有時也會要之揚去教訓欺負海紅的阿明。
“妹妹永遠是你的保護物件,不管對錯,你就得好好待她。”
這似乎是出自之瑛嘴上的一段經典語錄。
海紅可不會對之揚摸自己的頭有什麼不滿和反感,在海紅眼裡,之揚才是真正的兄長。自小一起玩大,她和之瑛姐妹三,都曾經是之揚的“跟屁蟲”。長大了,海紅更是體會到了之揚的好。兄妹般的情愫,慢慢在轉化成一種帶著兒女私情Se彩的隱隱情懷。十七歲,海紅身體尚未完全發育,但她也不再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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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翻過曹公嶺,天色就開始出現昏茫。從嶺上望去,荒地村浸在炊煙的迷茫之中,有雞鳴狗吠幾聲,乍看也是一幅山村帶聲的水墨畫。
廣祿閶門,梅子家。
晚飯是梅子做的。等宋初花從牛廄餵牛回來,梅子已把飯菜準備好。今天是最後一天餵牛,從明天開始,這牛歸承包組另一戶人家了。大家不再希望輪著餵養,把牛歸人,各家出錢僱傭。這對梅子這樣的人家來說,倒是件好事。
飯菜比起平時來要豐盛,因為今天梅子趕集去了。早上出門,梅子雖然是為了之揚去服裝廠上班的事,但她對宋初花說是自己去趕集。
宋初花早上吃素,初一月半,或者縫著和菩薩有關的一些日子,也吃素。一早出去,梅子已經問過婆婆,今天是不是吃素。宋初花說今天不吃素。梅子因此割了一小塊肉,買了一條新鮮的黃魚,還有幾樣自家沒種的時令蔬菜。
昨天從宋家岙回來,梅子看得出宋初花心情好多了,儘管宋初花沒告訴她宋家岙發生了什麼事,但梅子料定宋家岙發生的一定是喜事。
平日裡,婆婆和自己說話很少臉上帶笑,而這會,梅子看到宋初花臉上有那麼一絲絲的微笑了。這是一個身世複雜,心情和情緒也複雜的女人。在梅子眼裡,婆婆是少一份陽光,多了一份陰雲。婆婆的身世是一個迷。梅子曾經問過夜開花的母親傳秀,因為在村裡,和宋初花最有交情的便是傳秀,梅子進入廣祿閶門,也是宋初花托了傳秀做的媒。然而傳秀也說不清楚。梅子和很多村人一樣,知道的便是宋初花來到荒地村之後的那些事:老公是怎麼死的,宋初花是帶著富才怎麼過來;二十多年來,宋初花守著寡,從來沒聽人對她有半句閒話,在鄉下並不多見。宋初花也許是真正守住了身子的女人。
婆媳倆平素也很少有語言交流,來回對話往往也是一些日常生活遇到必須說的話。同桌吃飯也是一樣。這樣的狀況讓梅子剛進廣祿閶門時好不習慣。雖然梅子也不是一個多言多語能說會道的女人,但是如此的場景,讓梅子感受來多少帶有一份淒涼。即使富才在場,那種局面也沒有多少換樣。人家說富才像他的爹,梅子有時在想,也許這廣祿閶門原本就是這樣。
按理說,廣祿閶門是一個不錯的閶門,它乾淨、清爽、幽靜。尤其是院子裡那叢木槿花,從初夏開始一直到晚秋,木槿花接二連三地日日開,月月開。粉紅色的大瓣花朵,讓院子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氛圍。相親那會,梅子走進廣祿閶門的感覺特別好。
今天是梅子第一次看到宋初花吃完飯沒隨即拿起空碗離桌而去。宋初花坐著看梅子吃飯。
“媽,你放著,我來收拾。”梅子抬眼也看婆婆。宋初花的這份異樣,梅子是看在眼裡了。
“梅子,”宋初花沒說收拾桌子的事,她喊了一聲梅子的名字之後又說:“富才又多了兩個舅舅。”
舅舅?是一下子多出來的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