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往日的祥和,冷聲說道:“不麻煩你了,我不希望我們家的事拿到旁人家去解決。”
你家和我家,我們終不能成一家。這就是外婆的意思。
夕陽把小巷的光景拉得好長,宛如帶著閃光燈的照相機,拍下他們的足跡。今後,當她一個人再從這小巷經過,她會想他,想他曾跨過這道橫欄,想他曾踩了這棵綠草,想他在這裡攬著她躲閃一輛飛馳而過的腳踏車。
她看著他行走在小巷,她想記住:在哪個方位他做過什麼?
在沒有他的以後的光陰中,她想她會一次又一次的前來描摹他的步履,他的輪廓。剛才,柳梢颳了他的臉龐,葉片上就留有他的氣息。
她甚至很後悔,如果那一次就給了他,也好!讓她的身體留有他的痕跡!如今已經來不及,連“我愛你”都來不及告訴他,也不能再說。她知道葉遠婷一直在等他,他會過得很好。
他倆走到一個小攤前都同時停下了腳步,這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五穀線、紅葫蘆、彩荷包和十二生肖。他倆才想起,原來端午節將至。
他伸手拿起那憨憨的小龍,那是紫俏的生肖,而紫俏卻翻找著他的小白兔。賣貨的老大爺笑眯眯的說:“今天是五月初一,得趕緊帶上。”
他倆就在那如七彩織錦的小攤前,互相為對方掛上生肖。他把龍留給自己,給她掛上了白兔。
他想起一句話:“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說:“我們只是分開,暫時的,而不是分手。你等我!”他摸她的頭髮,勉強的展開笑顏,燦爛在紫俏的眼眸中。
他不禁問自己:如果在那一天,他真的擁有了她,她是不是會答應永遠等著他。但,若以此來維繫這個“等”,那豈不是對她的傷害?
如果重聚,那一天,是段佳話。
如果分手,那一天,是個遺憾。
那一天,衾瓷記得清清楚楚。元旦過後,他倆一起乘火車返校,下火車時已經是晚間7點,北方的大雪來勢洶湧,卷著寒風咆哮了一整天,在擁擠的站前,交通陷入暫時的癱瘓。
回學校是不可能了,絕對不可能。衾瓷拉著紫俏在風雪中跋涉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一家只剩下一間單人房的旅店。
那麼冷的天,他倆走得全身是汗,眼睛、眉毛上掛著霜花,裡面的內衣卻已溼透。
到了沒給暖氣的房間裡,他倆越發感到冷了。衾瓷擔心紫俏感冒,到樓下買了兩套保暖內衣,和紫俏分別換上,
他想:這衣服可真土。可當看到換好衣服的紫俏,他卻再也挪不開視線……
鵝黃的小碎花鋪開在紫俏玲瓏有致的身體上,一朵又一朵,有嬌羞的婉轉,有乍現的嫵媚,有溫潤的體香,有神秘的牽引。
他們滾倒在窄小的單薄的單人床上,他小心翼翼地吻她細膩的肌膚,生怕吮傷了這美玉般的無暇,他將自己的胸膛貼近她的,在輕觸中,她的飽滿的如待開桃蕾的乳房帶起起他一陣又一陣的狂亂。他低喃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給我吧,我愛你,要你,……要你一輩子,我負責一輩子!”
“負責?一輩子?” 紫俏在意亂情迷中讓這五個字打醒!如果能夠“負責一輩子”她怎麼可能是可憐的私生女!她要用身體要挾他一輩子嗎?
她其實已察覺出宋家對她的態度,只是深陷在衾瓷滾燙的柔情中無法自拔,也不想不拔。但如若這樣,她就還要走母親的老路嗎?
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半褪在外的肌膚早已變得冰涼,她推開,真的推開了他,不知哪來的那股勁,把衾瓷推得一趔趄。
衾瓷驚呆了,她剛才喊了一個“不”字,也許她都不知道。這“不”是什麼意思?衾瓷沸騰著的,即將由男孩成為男人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