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點一點的消退,冷卻。
他紅著眼睛看她,幫她整理衣服,用棉被嚴嚴實實的裹住了她。他隔著棉被抱住她說:“是我不好,欺負人……等我們結婚那天,你可不許耍賴!”
他親吻她的滿懷歉意的臉,她又安睡在他的撫慰中,那以後她再也沒有了那麼甜美的睡眠。
半夜裡,她醒來,看見在被白雪映得通亮的窗前,衾瓷呆立著看向窗外,她走過去和他一起看,看昏黃的路燈下,雪花翩飛,像一隻只白色的蝴蝶。
北方的雪!美得驚心動魄,飄於傷心記憶中。
後來,紫俏總喜歡聽陳惠嫻的飄雪:“……又再想起你,抱擁飄飄白雪中,讓你心中暖,去驅走我冰凍!冷風催我醒,原來共你是場夢,像那飄飄雪淚下,弄溼冷清的晚空,原來是那麼深愛你,此際伴著我追憶的心痛。……”
後來,她遇見了葉遠鵬,把衾瓷珍視又珍重的身體賣給了他。賣了一個好價,一個讓舅父的生意起死回生的好價,一個能讓表弟、表妹安心讀大學的好價,卻絲毫未能挽回外婆胃癌晚期的生命。
後來,葉遠鵬總愛霸道地關掉她音箱裡的歌,是想關掉與衾瓷有關的一切回憶吧。商人!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吧!
後來,葉遠鵬得償所願:他替葉遠婷移除婚姻裡的絆腳石,讓宋衾瓷蒙在鼓中苦苦掙扎,將紫俏舅父的小小工程隊收入他的徽下,在紫俏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記——鳳凰山溪水裡的小紫魚。
靜海微瀾
韓風在紫俏家中留宿一夜以後,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至少紫俏這樣認為。
“陶吧”的廣告已經順利地編入《小瀾逛街》,搬上熒屏,衾瓷打了一個電話給紫俏,告訴她“暫時不再找她,等他離婚以後,他要正大光明的去電視臺接她下班,只要她還在等他。”
在她推委的說辭中,他提起她曾經說過的話:“你答應我的,‘如果有一天,有人娶你,你就不等了’。現在不是沒有人娶你嗎?我會趕在其他人前面的。”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紫俏感覺衾瓷變了,比從前成熟了,也沉穩了,還流露出少許的“葉遠鵬”式的霸道,是在葉家呆久了吧,但卻不像葉遠鵬那樣令人難以接受,那種書卷味的霸氣,讓這個男人玉韻光華,君子貴德。
而葉遠鵬卻像把利劍,寒光壓人……
紫俏不禁一陣惱然:可別沒事找事,想點什麼不好,想他?會生出多少白髮?
葉遠鵬並沒有打擾她,他一向守約。
在她外婆去世後,他只找過她一次,從此,兩清!
那天,他開著他的雷克薩斯,一路跟著她來到她現在的住處,問她還有什麼需要?
那天,可能是誰過生日,紫俏瞧見葉遠鵬車內的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盒生日蛋糕。之所以記得那樣牢,是因為當時的紫俏到點就餓,見吃就饞,恨不能趕緊把葉遠鵬對付走,趕緊啃石磊醬制的雞翅。
可葉遠鵬站在樓下,東詢問一件事,西重申一件事,沒完沒了,那供著的蛋糕在紫俏的眼前窮“晃悠”,紫俏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態度惡劣的嘲諷:“你說的這些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之間還有沒解除的和約嗎?香港都回歸了,我是不是也能幹乾淨淨地脫離了你?”她惡作劇似地等他發怒,看他雷霆萬均,她覺得“好”,解恨!
奇怪的是,他賺緊的手指泛了白,臉色鐵青,卻半天沒有動靜。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要上樓了。”紫俏轉身就走,他遲疑了一會兒,跟了上來,平靜的說:“我把我的東西拿走。”
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無非是一隻手錶,幾塊鳳凰山中的石頭,和一摞軍事雜誌。她把這些都統統擺到他眼前,讓他帶走。
他翻看雜誌,問道:“這些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