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得罪諸權貴及世家的風險,力倡此議,眾人皆議論紛紛,不得而知。據有訊息靈通人士說,因此議,魏王與皇族中幾位皇子、公主等也頗有爭執,最後竟至不歡而散。但天下寒門士子,卻因此對魏王大為推崇,視之為皇族中最重文化之人。更有人稱其遠見卓識,深得民心,聲望因此更有高漲之勢。
二是經過算學競賽之後,算學大受朝庭重視。朝庭恩例,將此次算學競賽中表現優秀的幾名選手直接拔解,其他人也可直入國子監。而此次取得冠軍的太極書院隊更得殊榮,其數學院的兩名講學被國子監聘為算學博士助教,而朝庭也派國子監中官員,親駐太極書院數學院,督促學業,以為光耀。算學本為科舉取士中一科,此次朝庭加倍推重,又將其定為出仕前訓導的必修課程。因此,本已因為算學競賽一事而廣為流行的新算學,更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大唐的各大郡縣。天下文人。一時以精於算學為榮,各類算學館、數學堂之類私人學會性質地研究機構一時紛紛出現。
三是針對書院大量湧現的現狀,朝庭頒佈了一系列書院管理辦法。首先便是私人成立書院者,其相關情況及山長人選,蓋須由本地郡守批准,並上報禮部以備察考;此外所用經書,必須使用朝庭欽定的《五經正本》,不得私相傳授。朝庭正在審編《五經正義》定版。待出版後。以此為教學定案。此外朝庭還要定期派出巡察人員。對各書院的師資、生員、教學等情況進行察防,凡發現有不講正義、不徇禮法等行徑者,一律嚴懲不怠。
此外還有一件不算大事的新鮮事,便是當朝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的褚遂良褚大人,這幾日不知怎麼竟然得了魔礙,日日在家磨石頭動刀子。據說夜夜不眠,只聞其室內吱嘎亂響,時不時還要發出幾聲狂笑。據有那見到本人的說,褚大人現下兩眼發直,時時自言自語,若有所思。前些天太宗皇帝召見之時,急匆匆趕來的褚大人渾身石粉,兩手傷痕累累。目光呆滯。把太宗皇帝嚇了一大跳。後來聞說是跟從范陽地盧鴻公子習練“轉刻”之法,據說要拿著石頭轉來轉去,刻出文字。便如那巫師做法一般。因此聽說很是受了太宗皇帝地訓斥,只是後來見褚大人所習“轉刻”也是上古所傳、書藝之餘,才憐他痴迷書藝,未深加追究。
褚遂良本有書痴之名,行事不拘常禮,因此名聲多少有些怪異。加之他深受太宗恩寵,平常也不太注意與人交善,此次當然說起他這笑話來,眾人便加倍地添油加醋。這個說見到太宗怒氣如雷,斥責聲直達宮外;那個便說褚大人被罵得面如土色,磕頭如搗蒜,將御書房地金磚都磕碎了四塊。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以上事情,都是孔穎達有意無意之間,透露給盧鴻的。自那次賞月醉酒之後,師徒之間的感情,較之往日,更多了一份親密。雖然雙方都未形之與口,便行事之間,卻均覺得出來。而在說道對書院的一些辦法時,孔穎達也隱隱地表示了一些憂慮。在他看來,雖然朝庭對書院有所規範,也是必要,但批准、巡察等法,幾乎將書院當成了官辦的一般,只怕管得過死,並不是一件好事。
前邊魏王力推科舉的表現,盧鴻是心知肚明。響鼓不用重捶,上次自己略一提醒,魏王自然明白靠這些權貴助自己登基,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世家又不用指望,當今之計,唯有全力爭取寒門學子地支援。魏王本就受聖上看重,許得納士建館,頗受學士推愛。只要藉此次大開科舉之門的機會,爭取在其中中佔得一個有利位置,那時天下寒門學子,還不盡出魏王府門下。十年二十年後,朝堂之上,盡皆由科舉門生把持時,魏王實力大增,自然便可以有所作為了。
但後兩條訊息,實在另盧鴻心驚。表面看來,朝庭看重算學,又對算學賽中勝出的太極書院多有好處。但其背面,怕不是這麼簡單。就不說稽核巡察等事,單說朝庭派人下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