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腹疑惑,南明鳶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看清來客的那一瞬間,南明鳶算是知道小秘書在害羞激動些什麼了。
宋珏和薄辭深都坐在沙發上等候,不同的是,宋珏懶懶倚在沙發上,而薄辭深則坐得直挺。
同樣西裝革履來談商務,一慵懶風流,一清冷自持,晨光透過窗灑在薄辭深的臉上,直如美玉一般光華四溢,讓人移不開眼睛。
難怪小秘書見了心花怒放。
但南明鳶可高興不起來!
她明明只說好和宋珏商談,怎麼憑空多了一個人出來?宋珏見她面色不佳,忙要起身解釋,南明鳶一記涼涼的眼刀過去,宋珏立時就讀懂了她的意思。
那大意是:“現在你還敢多嘴?”
南明鳶踩著高跟走了進去,在二人對面坐下,語氣不善,“不請自來不是客,這什麼意思?”
連稱謂都沒有,但三人都心知肚明,這話就是對著薄辭深說得。
南明鳶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職業套裝,纖細的腰肢包裹在緞面收腰西裝下,走一步都搖曳生姿。
薄辭深的目光沉了沉,定定地看著她,“我是代表公司,以薄氏總裁的身份來和你談合作專案的。”
他刻意在“代表公司”處頓了一秒。
南明鳶怎聽不出薄辭深話裡話外的深意,想讓她公私分明唄。
但,不巧了。
換做除他外任何一個人突然來訪,她可能都不會這麼不爽,來人是他薄辭深,那就想都別想!
“談專案?薄總不會不知道,談專案也是要預約的吧?”
南明鳶秀眉一挑,冷笑出聲。
她今天塗的是蜜豆玫瑰色的晶瑩唇釉,唇瓣翕動時真如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一般,柔軟潤澤,讓薄辭深移不開眼睛。
“怎麼預約?”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先去前臺預約排號,再由我的助理告訴我的秘書。最後,我的秘書會拿著行程表給我看,由我取決見或不見。”
南明鳶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只在週一到週五的工作時間有空,所以,請薄總移步樓下預約吧。”
這就是明著拒絕了,一點面子不給薄辭深留。
薄辭深臉色黑了幾分。
“南明鳶!”
南明鳶淡淡抬頭,迎著他的視線,“我們沒這麼熟吧,薄總請稱呼我南總。預約的流程我已經說完了,薄總現在去預約,或許還趕得上下星期的號。”
說完,她挑眉看著他。
薄辭深緊繃著臉,臉色黑如暴風雨來前的天。
他上次被南明鳶擺了一道,這次又被她幾乎直言下了逐客令,心中的憋悶,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一旁的宋珏看著,覺得自家好友可憐又活該。
他眉毛一挑:看,我早就說過了吧,你還不信?
他早上又勸了自家好友一遍,可這人跟頭倔驢似的,偏偏不信邪,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覺得南明鳶不會生氣?
氣氛僵持不下,空氣中彷彿都能蹦出火花。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
雲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您要的東西我拿來了,現在方便我進來嗎?”
南明鳶聽見是雲峰,緊蹙的眉心微微舒展開,聲音也平和了些許,“進來吧雲叔。”
薄辭深的臉色一下更黑了。
這個女人對著別人都能客客氣氣和顏悅色,唯獨對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哎。”雲峰推開門,“小姐,這材料我都……”
話音未落,他瞥見沙發上的薄辭深,心頭一時警鈴大作!
薄辭深此刻就像個散發寒氣的大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