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她喜歡跟爸爸作伴,這一點倒是值得欣慰。
“那麼你躲在長島時又是和誰談有意義的話題?”
“至少在那裡我並不期待什麼。”那兒的日子平靜。
“那麼現在就不要期望太高。有什麼就接受什麼吧,試著去看看新的地方,接觸新的人。”
“連女性都沒有值得聊的話題。”
“這個我可不同意。”他說,他的妻子挑起眉毛,他歉然地拍拍她的手,不過薇麗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
“這裡的女人只對男人有興趣。”她辯駁道。“我看她們連政治都沒聽過。她們都以為希特勒是她們母親新請的廚師,怎麼會有人愚蠢到這種地步?”她父親聞言縱聲大笑。
“你又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勢利鬼啦!”
“打從我一個人獨處開始。那種日子太清靜啦。”
“也許太清靜了。你必須記得世界上有各種人,這就是世界。你孤獨太久了,莎拉。我覺得你能出來走走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可不敢肯定。”她低吼道,事實上她覺得這次的旅行很值得,也很高興能和父母同遊。她覺得和父母更加親暱,而且她雖然怨言不斷,卻許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別的不說,至少她的幽默感已經恢復。
她極力拒絕和他們在第二天去鄉村別墅野餐,但是艾德堅持她沒有選擇餘地,野外的空氣對她有益,況且他熟悉他們的目的地,認為那兒是個值得一遊的地方。莎拉和他們上車時還在呻吟,一路上不停地抱怨,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郊外的景色的確迷人,氣溫也高得異常。
他們到達後她勉強承認那裡果然十分壯觀,一如艾德所言。它是一幢十四世紀的城堡,還有護城河圍繞,四周圍全是道地的農舍。主人邀請了一百位客人。莎拉從未見過如此吸引人的地方,對那些農莊興趣盎然,提出無數問題,還把父母擺脫掉獨自去散步,她眺望那些茅草屋頂的小屋和遠方龐然的城堡。這幅景緻實在出人意表,她輕嘆一聲,滿足的沉浸在這平靜、古老的環境下。她周遭的人似乎都消失了;事實上大多數客人已經回到堡中吃午餐,或者在堡中的花園散步。
“很了不起吧?”她身後有個聲音傳來。她轉過身看見一個黑髮藍眼的高個子。他的身材很高,笑容溫暖,有如大哥哥。“我來這裡的時候總覺得回到了古代,好象一閉上眼就會看見騎士和一批貴婦人出現。”
莎拉正好有同感。“我也在這麼想呢。我去過農場後就不想回去了。我要留下來體會一下你剛才形容的情景。”她對他笑一笑。
“我喜歡這樣子。我最怕那些改造成現代化的地方。”她點點頭,對他的描述和態度很感興趣,他對她說話時眼底隱含著笑意。
“我叫韋威廉,本週末的囚犯。”他自我介紹說。“貝玲和喬治是我的表親,瘋狂的一對夫妻。不過他們是好人。你是美國人吧?”
她點點頭,有些害羞地伸出手。“是的。我叫湯莎拉。”
“很榮幸認識你。你從紐約來的嗎?或者是更刺激的地方,底特律或舊金山?”
她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表示他第一次就猜中了。
“來參加歐洲豪華旅行?”
“又說對了。”她笑眯眯地說,他以銳利的藍眼謹慎地瞅著她。
“讓我猜猜看,和你的雙親同行?”
“是的。”
“真沒意思。他們白天去博物館和教堂,晚上把你介紹給朋友們乳臭未乾的兒子,其中能說英語的人寥寥可數。你一定煩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對不對?”他顯然對自己勾勒的情況十分滿意。
莎拉忍不住大笑出聲。“你一定在觀察我們,不然就是有人告訴你我們在做什麼。”
“我想不出比這更糟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