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氏、任淑英也並不親近,淡漠的很,任淑英思之再三,暗暗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朽木不可雕也,三郎這樣的人若想教出來,只怕要將我累死。”
到了杏花巷之後,因為任召的錢袋被那兩個自稱會稽王手下的彪形大漢給搶了,沒錢給租來的車伕,只好請他在門前稍等,“我回家拿錢,很快便出來。”那車伕抬眼往前面瞅了瞅,狐疑的小聲嘀咕,“這裡不會是好幾戶人家雜居的吧?若是你進去以後便不出來了,我上哪裡尋你去?”任淑貞才被任召從車裡扶下來,聞言氣憤的嚷道:“沒見過世面的傖奴!些須幾個車錢罷了,難道誰會賴你的不成?”車伕雖然說話不夠謹慎,可聽她罵自己“傖奴”,還是氣得夠嗆,大聲回嘴,“這位女郎你倒是尊貴,不是傖奴,方才是誰將貴府最後一輛車給弄丟了,還害得貴府郎君錢袋被搶啊?不都是你麼?”任淑貞今天遇到一連串的不順利,現在連個車伕也敢和她嗆聲,氣得哭了,拉著任召道:“二兄,你替我做主!”
任召一個頭兩個大,一邊安慰任淑貞,“六娘,莫哭,咱們總算是平平安安到家了,對不對?”一邊板起臉對那車伕道:“既然尊駕信不過我,那我便命侍婢回去取錢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可不用怕我跑了。”命婢女回去取車錢,“速速取來,我還在這裡押著呢。”婢女得了命令,忙一溜小跑回家了。
車伕訕訕的賠罪,“對不住,方才是小的失言了。”
“哪裡。”任召非常冷淡。
任淑貞還要再說什麼,任淑英實在看不過去了,上前扶住她,似笑非笑,“六妹妹,你這般尊貴的女郎站在門前和個車伕理論,這種事說出來可是有損你的身份啊。來,快跟阿姐回家吧。”任召頗覺欣慰,“四娘說的對,快回家吧。”催著任淑貞回去。
任淑英抿嘴笑了笑,不由分說扶著任淑貞就往裡邊走。任淑貞受了通驚嚇,又哭了一路,早就沒有力氣了,只好由著任淑英拉著走。一路走,任淑貞還發狠,“四娘,待我緩過這口氣,會收拾你的。”任淑英嫣然,“好啊,我等著。”她衝任淑貞笑了笑,居然笑的很有風情,任淑貞差點沒被她氣得死過去。
侍婢很快從任榮生那裡取了錢送出去。
“呶,車錢。”任召接過銅錢,冷淡又傲慢的遞給車伕。
“對不住,對不住,方才小的失禮了。”車伕拿到了錢,眉花眼笑,一迭聲的賠禮。
任召輕蔑的笑了笑。
車伕數好了錢,陪笑道:“府上以後若再用車,還請照顧小的吧,小的住在榆錢巷,離隔著一條街,極近便的。”
任召哪有心情理會這車伕,轉過身,意興闌珊的回家去了。
才進到家門,便聽到王氏的尖叫聲,“車沒了?被會稽王的手下搶走了?殺千刀的,沒王法的,這是京城啊,天子腳下,也敢如此?郎君,快,你連夜出城去找三弟和三弟妹,他家八娘不是才出了風頭,很厲害麼?讓他家去找會稽王理論,把咱們的牛車要回來!”
任召腳下一個踉蹌,身子靠到了門上。
任榮生怒道:“我沒臉去找三弟!這輛牛車還是三弟送我的呢,我保管不好給弄丟了,還有臉為了這個找他?娘子,我勸你也省點事吧,為了一輛牛車要找會稽王殿下理論,這種話也就是你才說得出來了!”
王氏方才是尖叫,現在卻是哭泣了,“我怎麼了?我這不也是為了家裡著想麼?家裡就一輛牛車,現在弄丟了,以後怎麼出門啊?你怎麼上衙署?”任榮生很是煩惱,“唉,算了,我先賃輛車子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王氏哭的更厲害,“你能賃輛車,我們娘幾個呢?就整天窩在家裡不出門了?”任榮生無奈,“誰讓你們窩在家裡不出門了?不是說了以後再說麼?”
孫氏在旁垂手站著,眼珠骨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