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轉,故意說道:“唉,這也是六娘執意要出去明鏡山莊興師問罪,結果連明鏡山莊的門也沒摸著,倒把家裡唯一的牛車給丟了。真是晦氣。”王氏聽她這話裡有挑撥的意思,登時便不願意了,“孫氏,這個家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六娘做的好或不好,輪不著你來挑剔她。”孫氏怯怯的看了任榮生一眼,“奴是直性子,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了,娘子恕罪。”王氏被她這兩面三刀氣得直瞪眼,還要喝罵孫氏,任榮生卻皺眉看著她,道:“孫氏也沒說錯,確是六娘執意要去明鏡山莊,才把牛車給丟了的。”
孫氏這一陣子背地裡沒少在任榮生面前告狀,“青雲巷為什麼死活不讓咱們住進去?因為六娘啊。六娘在刺史府的時候仗著夫人的寵愛凌虐八娘,把八娘往死裡逼,八娘差點在她在前跳下斷崖。郎君想想,六娘都這樣對八娘了,青雲巷哪裡還容許咱們住進去?所以啊,咱們今天落到這一步,全是被六娘害的。”任榮生聽了她的話,對任淑貞已經很不滿了。今天任淑貞賭氣出門,撞上了會稽王的瓷器車,闖了大禍,任榮生都不用孫氏挑撥,對任淑貞的厭惡之情,便又加深了一層。
王氏氣得破口大罵,“她沒有說錯?她一個做奴婢的敢議論起六娘來了,還沒有說錯?”
任淑貞站在王氏身邊,眼淚流了滿臉。
任榮生雖是厭惡她,可到底是親生女兒,以前又是備受寵愛的,看了便心有不忍,柔聲道:“六娘,莫哭了。”
任召在門上靠上了一會兒,喘過一口氣,走過來對孫氏說道:“阿姨,你先回去吧。”又看著任淑英,“四娘,你陪著阿姨。”孫氏和任淑英不敢違拗,低聲答應了,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母女二人卻不走遠,躲在窗下偷聽。
任召哄王氏,任榮生哄任淑貞,語氣都很輕柔。
孫氏和任淑英心裡別提有多不服氣了,咬碎銀牙。
王氏哭訴,“二郎,你阿父現在都妻妾不分了,當著孫氏給我沒臉……”任召安慰她,“阿父斷斷不是這樣的糊塗人。不過是因為您病著,四娘和六娘又年紀小不善理家,才讓阿姨暫且管管家務罷了。等您身體康健如常,阿姨便回房繡花,諸事不理了。”
孫氏暗中啐了一口,“呸,你想的美。”
王氏被任召哄了又哄,任榮生也跟她說了幾句好話,總算把她的心又暖回來了。
“阿父,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任淑貞哭。
“知道,阿父知道。”任榮生聲音中透著無奈和溺愛。
“呸,我那些枕頭風白吹了不成。”孫氏氣得心口疼。
為了說任淑貞的壞話,她可是費盡心思討好任榮生呢,現在看來,這些心思全白費了。
屋裡漸漸沒有哭聲,任榮生和王氏、任召、任淑貞好好的說起話,好像很和樂的一家人似的。
在外面偷聽的孫氏和任淑英心中淒涼,相互看了一眼,眼圈都是紅紅的。
果然他們才是一家人麼?
“不行,不能就這麼吃了虧。”王氏的聲音傳到了這母女二人的耳中,“二郎,你明天親自去趟明鏡山莊,跟你三叔父三叔母訴訴苦。你三叔父若能去跟會稽王理論,把牛車討回來那是最好,若不能,反正他有錢,便讓他再送咱們一輛吧。”
任榮生不悅,“我買不起一輛車麼?”
“你才有幾個錢?”王氏怒。
好嘛,才安靜了一會兒,這就又吵起來了。
孫氏和任淑英本來滿懷淒涼悲傷的,聽到裡面又開始吵,卻舒服多了。哼,就知道有王氏這樣的女人在,好不了多久,還是要吵的!
任淑貞聲音中帶著興奮之意,“二兄,你帶上我吧,我也想一起過去。我要看看八娘現在到底住什麼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