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這麼強。”任江城嘴角抽了抽,忙把匕首收好,取出帕子掩住口鼻。
不光自己掩得嚴嚴實實,還另外取出一方帕子遞給桓廣陽,“十三郎,謹防中毒。”
桓廣陽本想說“無妨,咱們離得還遠”,可話到嘴邊,卻見任江城纖纖素手遞過來一方繡著可愛小鴨子的手帕,那句話鬼使神差般嚥了回去,道了謝,從任江城手中接了過來。
帕子質地輕柔,他心中亦是一片柔軟。
“我掩住口鼻,應該沒事了吧?”任江城向那邊張望,“我想過去把那猥瑣男子移開。”
“這般替她著想?”桓廣陽學著她的樣子拿帕子掩了口鼻,只覺一陣淡淡的幽香襲了過來,不覺心曠神怡。
“我不喜歡女子被人欺負。”任江城認真的說道。
她很注重自身安全,唯恐吸入毒氣,將鼻子和嘴巴全掩住了,只露出明亮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看起來有著和平日不同的風采。
桓廣陽柔聲道:“這個容易。”拍了拍掌,外面有隨從進來躬身請示,“郎君有何吩咐?”桓廣陽命令,“將那名男子拖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扔著。”隨從得令,飛身過去拖起那不知名的男子,將他抱出去了。
“這樣好。”任江城滿意點頭,“讓他找個涼快地方歇歇。清醒清醒。”
這種心思齷齪想要壞人名節的賤男人,就應該狠狠的收拾他,讓他吃些苦受些罪,什麼時候他被風吹醒了,自己救自己吧。
桓廣陽莞爾。
任江城抬腳往前走,“這花毒氣很厲害,久了怕出人命,我還是把她弄出去吧。吹吹風,可能就好了。”桓廣陽攔住她,“既然這花毒氣厲害,便不要過去了。稍侯我命婢女將她抬走。”任江城猶豫,“久了會出事吧?”桓廣陽柔聲道:“不會太久的。”叫了另一名隨從進來吩咐了,那隨從很快押著兩名囉囉嗦嗦的婢女過來了,將任淑貞抬到了外面院子裡一處蔭涼地。
“郎君,瘐四娘子和幾位夫人一起過來了。”有隨從過來稟報。
任江城知道瘐清這是準備抓“奸”來了,厭惡的道:“這個瘐清,心腸如此惡毒。”看看昏迷不醒的任淑貞,嘆了口氣,“任六娘也不是好人,可是和這位瘐四娘子一比,她居然還比較白,沒黑到骨子裡。瘐清讓人騙我來這裡看花,又事先埋伏下那猥瑣男子,是鐵了心腸要毀掉我。”
桓廣陽目光冷冽。
“女郎,你先避一避。”他簡短道。
“好。”任江城點頭。
桓廣陽叫過隨侍小聲吩咐了幾句,隨從快步去了。
兩名僕役抬了一乘小轎來將任淑貞放上去抬走了。
桓廣陽陪著任江城從一條小路也離開了這裡。
他們離開之後,那名被弄走的猥瑣男子又被弄回來了,扔在毒花旁邊。
瘐清本是和樂康公主、劉氏以及她的母親蘇氏等幾位夫人同行的,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有名婢女從路邊的花叢中悄悄溜出來到她身邊,面色驚慌的和她耳語了幾句,她聽後臉色大變,和劉氏等人道了失陪,匆匆跟著婢女走了。
“四娘這是怎麼了?”劉氏納悶,“今天這麼忙,她一定要咱們過來看看,怎地自己半中間跑了?”
樂康公主也是狐疑,“四娘跟我再三保證,說這件事值得一看,不會是唬人的吧?”
這妯娌二人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
瘐清的父親不爭氣,所以瘐清在瘐家也就不重要。這位不重要的瘐家四娘子能把今天做主人的劉氏請來,能把傲慢的樂康公主請來,會是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瘐清暗中向她們保證了,她們能夠看到任江城的窘迫和難堪,能夠拿住任江城一輩子的把柄,能夠盡情嘲笑侮辱任江城啊。要不然,就憑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