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處親他,沒有規律,也不管章法,很快把他嘴唇弄得痕跡斑斑。
看看自己的傑作,好像扳回一成,紀珍棠得意地笑。
「親花了!」
鍾逾白睜開眼。
「謝謝你的好意啦,不過我希望,等某一天我有錢了可以自己買。」
她脫下戒指。
鑽石放回盒子裡。
鍾逾白望著她塞回去的動作,沒說什麼,送禮收禮這事,他不喜歡強制的,如果明知人不喜歡還硬塞,這種行為太官僚。對她,自然不能如此。
但他說:「放在那裡,總歸是你的。」
鍾逾白取過乾淨的手帕,想擦拭掉嘴角的紅痕。
被她委委屈屈鬧脾氣:「你就不能多留一會兒嗎,我親半天的。」
他笑起來,寵溺說:「好,多留一會兒。」
留到了夜裡,將她送回姑姑那。紀珍棠幫他擦擦那些已經不太明顯的痕跡,又說:「說真的,你還是別太依著我。」
鍾逾白手肘搭在車窗,苦惱地揉一揉太陽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她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聲地說:「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強吻我,激烈一點,這方面。」
紀珍棠想了一想,繼續給他細緻形容:「就是你這樣做的時候,我的心會擰巴,然後又鬆開,鬆開,又擰巴。這種感覺很爽。」
「記住了,」男人傾身過來,手忽然探進她半敞的大衣,在她心臟陷入擰巴的一瞬,替她拉好裙子側邊在不知何時崩開的拉鏈,末了,盯她的眼似笑非笑說,「要刺激。」
「……嗯!」
紀珍棠鬆開綁帶,逃下車,「走了。」
她走了幾步,聽見另一頭的關門聲,回頭看著站在冷氣裡的鐘逾白。他在西服外面穿了大衣,挺拔舒展地站在樹下,他身姿很好,容貌也很好,修長而端正,給殘損的枯樹與季節帶來生氣。見她回眸,且眼神意味深長,他抬一下眉,是問怎麼了。
紀珍棠又走回來。
「你能抱抱我嗎?」
鍾逾白不吝嗇溫暖,伸手撈她入懷。
紀珍棠埋頭在他胸口,感受著漫長安靜的擁抱帶來的愉悅,哪怕這愉悅是紙糊的,一陣風就能吹散,讓她閉眼享受一刻也好。
「好舒服。」
雖然天氣冷冷的,但是懷抱暖暖的。她在愉快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就翹高了。
「上一次你送我的玫瑰被我姑姑看到了,她猜到了我們兩個的進展,說了一些話。沒有批評我,意思是叫我想好後果。我跟她說成年人會有成年人的思考了,叫她不用替我判斷,可是我沒有思考,我有的時候想到你,我就思考不了了。
「鍾逾白,我發現,對你我是一點也藏不住。
「心事藏不住,脆弱也藏不住。我不管他們說什麼,也不管什麼後果,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她一股腦地說著這些,有些沮喪地問,「我是不是瘋了?」
鍾逾白笑,輕撫她的後腦:「能有什麼後果?」
她不吭聲。
「不要亂想,」他告訴她,「你不是姜喜寶,也不是王佳芝。我說過,不會用那樣的方式開始。我不是個完全的好人,但是起碼的誠信還能守住。」
紀珍棠抬頭,可憐兮兮望著他。
他說:「姑姑讓你困擾的話,沒有開玩笑,你讓她來找我。」
「你勸得動她嗎?」她更可憐了,還有點無助。
鍾逾白搖一搖頭,他緩緩地說:「如果我年輕一些,還在像你一樣的年紀,也許愛就愛了,可以不管不顧,可以熱烈、莽撞。可是現在的我不能,我做每一個和你有關的決定,甚至為你買一顆寶石,都需要反覆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