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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逾白和爸爸的談話恰到此處中斷了一節,池櫻的話就這麼冷不丁地撞進他的耳朵。

指縫裡蓄的菸灰掉在託盤裡,輕飄飄一節灰燼,卻似落下悶沉的重音。他將煙丟了,走出門去。

第53章 第 53 章

◎來日方長◎

鍾逾白剛開啟門, 就聽見紀珍棠回答的聲音——

「沒本事的人才講巫術,厲害的人呢,站在那裡就是蠱咯, 手指都不用動一動。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們鍾家男人,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為我神魂顛倒?我也很好奇。」

她叉著腰看池櫻,窗格間折射的光影落在身上, 款款流動的日光,有著充沛的生命力,襯得人很漂亮, 很靈俏。

他在她身後瞧見, 徐徐地鬆開微擰的眉心, 揚一揚唇。

一句話讓池櫻呆住。

她脖子梗起來,瞧著高她一節的紀珍棠, 吵嘴的臺詞還沒想好, 氣勢得擺足了, 眼睛要瞪大了。

半晌, 只憋出一句:「狐狸媚子!」

鍾逾白走上前來,沉聲打斷:「怎麼在這裡吵?」

紀珍棠看見他,眉梢一挑:「她說我蠱你, 我有沒有?」

鍾逾白看一眼池櫻, 又望向她,平靜地說道:「有人向你潑髒, 躲過去就好。你往回潑,她更興奮。惹一身腥,到頭來難清洗。」

他說得很平淡, 語速不緊不慢, 不僅說給紀珍棠聽, 也說給旁邊多事的人聽。

末了,重複她的話,又溫和地添一句:「你站在那裡就是蠱,願者上鉤,沒有問題。」

紀珍棠笑意更深一些,她瞥一眼臉色發青的池櫻,意味深長地「哦——」一聲,「那好吧,那以後有人再嘴碎,我就當她放了個屁。」

見她春風得意,池櫻快氣死了,很扭曲地笑著,兩腮抽筋一樣抖了兩下。

鍾逾白對她說道:「今天牌桌人滿了,你來晚一步。」

池櫻驚訝,尖叫:「滿了?我跟徐媽說了呀,要她給我留位置!」

鍾逾白說:「先來後到,現在起講規矩。」

池櫻愣一下,更氣了:「什麼先來後到,我是鍾家的大太太,我來鍾家的地盤打個牌還要排隊?哪個規定的啊?荒不荒謬!」

他淡淡說:「我規定的。」

從這一刻起,她被削弱自由上下牌桌的許可權,是作為口出狂言的小小懲戒,然而有人聽不懂這弦外之音,非要一再逼問。

鍾逾白又說:「只是一桌牌,打不成,改天就早點來,聽不明白?」

他已經快把話挑明瞭講。

今天不過讓你排隊上桌,如果再造次,下回不會這樣簡單。

池櫻咬了咬牙,甩著她的手提包,踩著細高跟,從兩人中間蹭蹭疾步往回走,一股香精味卷在廊間,她冷笑著用背影表達不忿:「個麼你下回早點講,人滿了我也不稀罕來!」

鍾逾白看著她背影,想著她跟鍾珩雖然沒有血緣之親,骨子裡的傲慢倒是挺一脈相承的。

紀珍棠噗嗤一聲笑了,還沒收住,便聽見鍾逾白低低地說了三個字——「我父親。」

她怔一下,再回頭看,見鍾炳文站在書齋門口。

男人戴副框架眼鏡,仍然是老學究模樣,同她第一次見時沒多大差,面上帶點招呼的笑,沖她淺淺頷首。

紀珍棠下意識反應要喊人,然而一個「叔」字說出口,立馬又往回收。

不對不對,輩分亂了。

如果她喊鍾逾白叔叔,那喊他爸什麼?爺爺??

看穿她的一臉迷茫心事,鍾逾白小聲提醒說:「叫爸爸可以。」

「……」

紀珍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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