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去吏部問過好多次了,可是,吏部的郎官們也沒有給在下答案,每次都只是說回去等,結果,一等幾個月都沒有訊息,就這樣,一年多就過去了……”一路上,施世綸看到自己稍稍露出了對朝廷一些政策的不滿,幾個“滿族貴胄”卻並不放在心上,反而還稍稍有所附和,神色之間也很自然,覺得這幾個人屬於可交之輩,所以,漸漸放開了,話也說得隨便了起來。
“施兄弟難道你沒有打出你的身份來?你可是候爺公子,那些吏部的傢伙敢不賣你的帳?”於中見施世綸有些落寞,忍不住問道。
“於大人說笑了。其實,那些吏部的人,在下去過幾次之後,他們就應該已經知道了在下的來歷。他們不提,在下也不好提啊。家父是不會管在下的事情的,既然說了沒用,又何必徒惹煩惱呢?”施世綸答道。
“話不能這麼說,不說怎麼知道沒用?……我明白了,施大人你是不願意舉著父輩的名頭出來闖蕩,好,有骨氣,這年頭有你這種骨氣的人可是不多了……”羅欣說道。
“格格取笑了。”施世綸老臉一紅。其實,他何嘗不想早早出仕?只是他老子施琅早已經不在官位,空頂著爵位在家裡養著,在福建一帶倒還好說,在京城,根本就是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何況,施琅因為打臺灣的事情,頭上一直頂著個“漢奸”的帽子,所以,功成身退之後,凡事都不願意出頭。而且施家家教極嚴,是不會靠勢力作出什麼影響的,再說了,他施世綸也不願意這麼做。
“他們為什麼不給出缺呢?一年多,這也太不合理了,就算沒有實缺,也得有個後補的名頭吧,施兄,難道你連後補的官缺都沒有?……”馬德又問道。
“沒有。”施世化搖頭道。
“這樣吧,我們幫施公子你去問一下如何?”一個未來的青天大老爺如果因為某些官場上的原因而不得以出仕,這可是一個大大的損失,費老頭決定幫一下忙。雖然在京中沒有什麼勢力,可是,他相信,如果他發話的話,幫施世綸弄個位子應當不成問題,最起碼,一個知縣應該可以吧?
“這個……還是不用了,費老大人的好意施世綸心領了,只是,此事還是等朝廷的意思吧,施某實在是不願落人口實。”施世綸想了想,拒絕了費老頭的好意。麻煩人不好,何況,施世綸跟費老頭又不熟,自然不好請人幫忙。
“呵呵,施公子是個正直人。”費老頭的結論雖然稍嫌倉促,卻沒有人說什麼。
……
五個人在施世綸的帶領下,在天橋逛了一會兒。此時的天橋還不像後世那樣,是北京民間文藝以及市井底層文化的一個標誌,雖然市場還算熱鬧,卻並不在費老頭五人的眼裡,所以,幾個人很快就沒有了興趣。(天橋文化在清末民初才真正確立,北洋政府時期為其黃金時代。)
不過,天橋不行,北京可以逛的地方仍然還有很多。五個人也沒拿施世綸當外人,在於中的“熱情”拉扯下,施世綸不得不給五人當了一整天的嚮導兼導遊,從天橋,到前門樓子,再到琉璃廠,再……一直到陪著五人在“隆盛館”吃完了山西抻面,這才回復了自由之身。
“今日多謝施兄了……”臨分離時,莫睛代表五人向施世綸表達了謝意。
“格格客氣,能當二位格格和三位大人的嚮導,也是施某的榮幸啊。”施世綸笑道。一整天,莫睛五人博得了他很深的好感,五個人除了文才不怎麼樣這外,其他各方面所表現出來的博學以及待人處事的那種隨和,都讓他頗為心折。
一番客氣的道別之後,施世綸與五人分手,回自己在北京的居處去了。
“咱們接著去哪兒?”看到施世綸走遠了,羅欣朝其他人問道。
“回家吧。”馬德苦著臉說道。他已經抱著一堆包裹在北京跑了一天,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