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的臉色已經恢復紅潤。
她進浴室之前,臉上那抹毫無生氣的蒼白,似乎只是穆司爵的錯覺。
穆司爵盯著她問:“你吐過?”
許佑寧沒轉過彎來:“為什麼問這個?”
“薄言告訴我,簡安懷孕的時候,吐過之後臉色會很不好。”穆司爵固執的問,“你剛才是不是吐過?”
許佑寧終於轉過彎來,卻愣住了。
她只不過是臉色差了一點,穆司爵竟然一直放在心上,還打電話去問陸薄言?
如果讓穆司爵知道她活不久了,他會怎麼樣?
許佑寧不知道自己是心虛還是自責,避開穆司爵的目光,說:“懷孕會吐……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沒什麼大礙。”
穆司爵就這麼被許佑寧誤導,以為許佑寧是承認她剛才吐過了,再加上她的臉色已經恢復,也就沒有提要帶她去檢查的事情。
房間安靜下去。
許佑寧不習慣這種詭異的沉默,問穆司爵:“你要不要洗澡?”
“不急。”穆司爵一步一步靠近許佑寧,“你想好怎麼補償我沒有?”
他指的是剛才在書房的事情。
許佑寧抬起頭,理直氣壯的迎上穆司爵的視線:“老人說,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主動的,我為什麼要補償你?”
言下之意,這把火是穆司爵自己點起來的,應該由他來滅。
穆司爵知道許佑寧哪來的膽子――她篤定周姨訓過話之後,他不會碰她。
但是,“護身符”不會永遠貼在她身上。
穆司爵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警告許佑寧:“適可而止,你只有三個月。”
三個月……
許佑寧想起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常識”,說是懷孕三個月之後,胎兒才會慢慢穩定,夫妻才適合過……二人世界。
穆司爵的意思,是她只能囂張三個月。
但是,誰說的定呢?她剩餘的生命長度,也許還不到三個月,不過她很好奇――
“三個月之後呢?”
穆司爵揚了揚唇角:“三個月之後也不用急。許佑寧,我們還有一輩子。”
許佑寧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誰說我急了?急的明明就是你!”
“嗯。”穆司爵竟然沒有否認,他低下頭,薄唇貼上許佑寧的耳朵,說,“我確實希望這三個月可以快點過。”
時間過得快一點,他就可以早一點看到他和許佑寧的孩子。
許佑寧來不及領悟穆司爵的意思,一股酥麻就從她的耳朵蔓延到全身,她無力地推了推穆司爵:“你快點去洗澡。”
穆司爵出乎意料的聽話,拿了衣服走進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透過虛掩著的門傳出來。
聽著水聲,許佑寧莫名想起穆司爵的裸|體,臉上一熱,猛地一頭扎到床上。
穆司爵的身材是很誘人沒錯,抱起來觸感很好也沒錯!
但是,她怎麼可以yy他!
許佑寧的思潮尚未平靜,穆司爵就從浴室出來――
他只圍著一條浴巾,性感的腹肌和人魚線毫無遮擋地呈現出來,烏黑的短髮滴著水珠。
偶爾有水珠順著他的肌肉線條沁入他系在腰間的浴巾,性感指數簡直爆棚。
許佑寧嚥了咽喉嚨,這才發現,原來男人性感到一定程度,也會讓人有犯罪的衝動。
穆司爵擦乾頭髮,換上睡衣躺到床上,發現許佑寧的臉竟然有些紅。
跟在他身邊那麼久,許佑寧一直是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彷彿她做什麼都對,她永遠不需要心虛或者掩飾。
她少有的幾次臉紅,都發生在一些特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