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床上,放下兩重厚厚的帳子,最後小心翼翼開啟紙條。
紙條几乎已被手心的冷汗浸溼。
沒有墨跡,空無一字。
雷蕾懵了。
老孃緊張這麼半天,費盡心思跟上官秋月周旋,還犧牲了辛苦繪製的地圖作代價,最後臥底大哥居然交上來一張白卷!這什麼意思,難道先要咱打個白條?
。
某個角落的院子裡,躺著一隻蹬著腿兒的雞,旁邊是幾粒吃剩的米飯,先前送飯那月僕跪在地上簌簌發抖,根本不敢主動分辯。
侍女銀環一樣樣試過菜,拔出銀針:“只飯裡有毒。”
上官秋月態度溫和:“怎麼說?”
月僕差點沒被那笑容嚇暈,花容慘淡:“屬下……屬下只是從廚房取了飯菜送去小主那裡,並不知道是下過毒的,屬下委實不知……”
銀環厲聲:“途中可曾遇上過別人?”
月僕搖頭不止。
不是自己的手下就好,銀環神色稍和,轉向上官秋月:“恐怕不是她。”
上官秋月道:“這麼說,問題出在廚房?”
銀環略遲疑了一下,忍住心中畏懼,解釋:“明知道出了事,尊主第一個必會查上廚房,他們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平日裡進出廚房的外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所以……”
上官秋月道:“你看,我們的廚房什麼人都能進,留著有什麼用。”
銀環垂首:“屬下明白。”
“殺了。”
。
桌上溼潤的白紙漸漸變幹,竟然顯出了淡淡的字跡。
一張白紙究竟有什麼寓意?雷蕾原本正一籌莫展,轉眼間忽然瞟見其中變化,很快明白過來,喜悅萬分,迅速抓過那字條,江湖上也有這麼高階的手段,臥底的科學知識也很豐富嘛!
“戌時,冰月橋,閱後即焚。”
對方這次為什麼不直接用墨寫,非要故作神秘用特殊藥水?雖然這樣可以減少暴露的可能性,但他難道就不怕自己一時疏忽了看不到?
雷蕾不知道其中緣故,卻知道冰月橋。
既然組織主動要求會面,多半就是小白他們有訊息,當然要去赴約了。
她放心地將字條移到燈焰上。
。
山上天黑得早,酉正時分視線就已經開始模糊,至戌時初,天已經全黑了,幸虧上空掛著片薄薄的月亮,散發著微弱的光輝,還能勉強看清路,當然,這對於進行某些活動的人來說已經足夠,夜色是再好不過的掩護,不需要看得太清楚。
千月洞的人將冰谷當作儲存蔬菜食物藥品的大冰庫,自然有橋連線兩岸方便往來,這就是冰月橋。
月華臺底部,一條羊腸小路盤旋而下,直達冰澗。
這一帶夜晚氣溫與比白天相差很大,雷蕾已經特意多穿了件衣裳,此刻仍覺得對面冰谷寒氣逼人,這條小路很難走,腳下又是高高的懸崖,因此她每行一步都分外小心,所幸月光雖不甚明亮,對面的冰谷卻起了大作用,柔和的光芒映得周圍的景物清晰許多。
越往下走,耳畔水聲越來越大,將近澗底時,路卻已經消失了。
十米多高的懸崖,澗底水面依稀泛著銀光,面前就是冰月橋。
對面冰谷很大,方圓數十里,外緣有許多暗哨,大約上官秋月認為就算有人逃進冰谷也是等死,所以這冰月橋反而沒有設定任何守衛。
嚴格地說,冰月橋根本算不上橋,因為它的造型實在太不一般,太簡潔大方,太有挑戰性了——沒有橋面,只有十米多高直徑約三米的純天然橋墩,而且橋墩不多不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