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陛下已經派人進了河西。”黑暗裡影影綽綽還有一個人影,正弓著身報告耶律權蒼的動作,“那人曾是梅氏長房老夫人,也就是安久姑娘的祖母。”
那人從不違背蕭撤的意思,但是心裡不明白,國師這樣的天縱奇才難道不應該把心思放在大事上?為什麼會執著的想要得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女子?
蕭撤膝上放著一本書,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修長,一頁一頁的翻著破舊的紙張。
“她長得什麼模樣?”他問。
這個問題,蕭撤問過不下十次。
如果他真的想見安久,早就能見到,不管是抓住她還是他親自過去看,黑暗中的人心中狐疑,卻還是像從前一樣描述安久的長相。
很美,很冷。
從旁人的口中,他只能得到這兩個並不具體的形容。
“去吧,繼續盯著。”蕭撤道。
那人應了一聲,消失在黑暗裡。
蕭撤頓下動作,仰頭望著那束月光,久久未動,如同一尊俊美的雕像。
“安久……”他每一次念這個名字的時候,便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膝上的書是他親手寫的,那個時候他還有些殘存的記憶,匆匆寫下了許多東西,後來的幾年間,他用這些記憶的碎片做了很多駭人聽聞的事情,然而心卻越來越空洞。
困惑,如影隨形,隨著記憶越來越淡,困惑越來越深。
直到知道安久的存在。
他固執接近變態的追求完美,一直在思索應當怎樣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裡,他組建“獵者”時,第一個便想到安久,從哪一個方面來想,安久就是他所追求的完美武器,然而不知為什麼,最終竟然打消了這個想法。
就在他還苦苦探索的時候,不防竟有一個人走近了安久,將她護的密不透風。
原來,擁有,首先要有交集。
“你是我的良藥嗎?”蕭撤手指拂過紙上狂亂的字跡,血液中燃起一種久違的熱度。
那是一種挑戰心中大恐懼的興奮感。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都不能抹去內心深處的恐懼,假如,安久並不能幫助他恢復記憶,假如,她的出現不能令現狀有絲毫改變,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做些什麼?
她就像一個希望,只要在那裡就能夠支撐他活下去,可他不能一直活得不明不白,總有一天要觸碰它,看看究竟是真相抑或只是泡沫。
蕭撤合上書,傾身觸碰面前那一束月光,十根修長的手指相互交錯,似欲接住它,卻把地上的白霜攪成碎片。
安久,我來了,你知道嗎?(未完待續)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好聽話
安久猛的坐起來,額上的汗凝成水滴。
“做夢了?”楚定江伸手攬住她。
安久深吸了一口氣,“很久沒有夢到這些東西了。”
楚定江沒有問,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夢裡她一次次錯手殺了自己的父親,一次次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在自己面前,好像一個永遠不停止的輪迴,直到最後那個人遙開車窗,彈掉菸頭,衝她微微一笑。
“曾經我以為那個人的等待是歸宿,沒想他才是我真正的噩夢。”安久抱緊楚定江,“你要答應我……”
“嗯?”
“永遠不離開我,永遠對我好,就像現在一樣。”
“嗯。”
“也許你認為自己不夠成功,但是在我心裡你是這世上最強大的男人,強大到,只要我看見你就感覺任何事情都不能令我絕望。”
楚定江抬手順著她的發,聲音裡微微沙啞,“一直以為你不會說好聽話,沒想到說起來也這樣要人命。”
安久笑起來,“我說